“砰!”连城飞身而起,贺云卿便见千道百道剑光如流星般向他急速飞来。贺云卿面色一凝,将全部剑气凝成一条线,横着挡住了连城这一击。连城面色不变,沉声道:“你是我遇到过的同辈之中最为强大的剑修。”贺云卿同样凝视着他:“你也是我遇到的同辈之中最强大的剑修。”话音刚落,二人又开始了另一番激战。剑气相遇,剑影相撞,层层叠叠,谁也奈何不了谁。贺云卿耳朵蓦地一动。连城击过来一道剑气他并没有躲闪,反倒是转身向后,揪住了那逃跑的人。也因此,贺云卿的后背生生受了连城这一击,剑气入肉,竟在贺云卿背上印出一道巨大的血痕来。贺云卿却是不顾伤痕,径自揪住那想要逃跑的人,在那人体内注入几道灵气,顷刻,那人便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贺云卿抬头看着连城:“还要再来么?”连城沉声道:“我愿意信你。剑修均是独行高傲之辈,你剑中满是正道剑意,自不会做此般宵小之事。但不将你拿下,我难以向执法殿交代。”“那就是还要战了?”连城轻轻摇了摇头:“不必,此事还未查清,你二人均需跟我走一趟便是了,待事情查清,你们脱了嫌疑,这事才能了结。藏书阁中存书珍贵无比,今日既无人监视,又有人纵火,定是有人趁着族内大乱妄图从中兴风作浪。”贺云卿吞下一枚疗伤的丹丸,想了想,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枚菱形标牌:“若是我有这个呢?”连城一直波澜不惊的面上,此刻却是露出几分惊疑不定来:“你怎么会有……难道,你竟是尊主的……”“男宠”二字显然很少被连城提及,他试了几次,都没有将那两个字吐出来。贺云卿甚至注意到,一直保持冷然姿态的他耳垂竟是微微有些泛红。殊不知,连城只是心内感慨,如此强大的剑修竟如那些肮脏不堪的男子一般行那种事,更为贺云卿那正气十足的剑意暗暗可惜。他虽崇拜尊主,却也欣赏面前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剑修。身为执法殿副殿主,连城平日也曾见过那些亵玩男宠的修士,俱是花心风流声名狼藉之辈,那些侍候的男子,也俱是卖乖讨好惹人生厌。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连城道:“在尊主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你既走剑之一途,还是专心致志的好。”尽管连城的话说得无比隐晦,贺云卿还是听明白了。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多谢你。”“不必客气。”连城摆了摆手。摆脱了那个让他难以启齿的话题,连城又恢复了原先冷然严肃的模样,“你既有尊主的令牌,便可以先离开。”贺云卿指了指那头耷拉着脑袋的人:“他呢?”连城道:“自是带到执法殿关押起来,这人在我二人相斗时逃开,很是可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要好好盘问一番。”他这么一说,贺云卿就笑了。连城面色一红。老实人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经历了藏书阁前一段风波之后,贺云卿回到了楼阁。明辉自然没有回来,贺云卿想及天空铺天盖地的黑色和魔族人心惶惶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些为明辉担忧。但他仅是金丹期修士,战力虽然不错,却很难在那样的场合下发挥作用,那些修士中,便是最差的元婴期后期修士,也足以将贺云卿轻松抹杀。一连半月,明辉都没有再出现过。天空之上的黑色却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幽深而可怖,几乎要将人彻底淹没。红芒渐渐透过黑影,洒落地面。植物和妖兽,以及没有灵力的普通魔族,就好像一夜之间受到感染一般,越来越灰败。从动手贺云卿瞪视着忽然出现的人:“你是什么意思?”明泽撇了撇嘴,红瞳中满是不耐:“尊主命我送你出去,其他的你就不要多问了。”贺云卿却似没有看到他眼眸中的嘲讽之色,反而问道:“明辉呢?”“尊主自是有尊主的事情,你如今虽然身在魔族,却始终是个人修,我魔族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的好。”明泽道,“今日无论你愿不愿意走,尊主已经下了命令,我却是不得不把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