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不敢怠慢,吩咐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城门。
江婉莹被安排到,后院一间南厢房内。
她这才敢将头上戴的兜鍪卸下,放在桌案上。
这间房摆设极其普通,只是比她从前住的耳房大上两倍。不过房里的架子床,要比她在侯府那张短榻宽敞的多。
侍女从衣匣内,取出一套藤紫色齐胸襦裙,恭敬道:“姑娘,换上这身衣服吧。”
这些日子,还未好好沐浴过。
江婉莹觉得身上染着方才那场厮杀的血腥味,对侍女客客气气问道:“这位姐姐,可否弄些热水,我想沐浴。”
侍女将衣衫整齐放在床榻上,面上有为难之色,“姑娘此处缺水,沐浴怕是不能,顶多能有一盆水简单擦拭一下。”
是她思虑不周,忘记林州缺水大旱。
江婉莹特意施礼,“那便有劳这位姐姐了。”
不久,热水备好。江婉莹不习惯有人伺候,挥退了侍女。
这一日的惊心动魄,随着温水一道被洗去。
那套衣裙被她穿在身上,说不上多合身。略微宽大,衬得她有些柔肤弱体。
少倾,侍女送来了午膳,也只是一碗清粥而已。
江婉莹并未抱怨,这林州城闹着饥荒,能有口吃的实属不易。
昨夜无眠,江婉莹昏昏欲睡,索性上了床榻补眠。
待她睁眼时,已是落日时分。屋内余光微弱,昏暗不清。
那个侍女也不知去了何处,江婉莹起身寻到了火折将蜡烛点燃。
屋外,倦鸟归巢,啼叫飞远。
天际,余霞渐散,即将入夜。
肚子咕噜一叫,江婉莹抚着不争气的肚皮,不禁念起萧公子。
“他不会将我扔在此处吧?或者,将我当做扬州瘦马一般卖与他人?”江婉莹心里嘀嘀咕咕,如坐针毡般不安生。
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匆匆忙忙出了房门。
还未到院口,一阵嘈杂声传来。
“小心点,快,叫言御医过来。”
江婉莹听出是俞百川的声音,不过音色很是焦急。
她脚步加快,俞百川比那个景公子更好言语些,正好寻他问个究竟。
突然,院口的月洞门灯火通明。
江婉莹虽然诧异,忙躲到了一旁。
一群人脚步慌乱,抬着一人进入了院内。
俞百川的脸上染着血迹,额头熏得黝黑。身上的铠甲破了好几处,胳膊上似乎隐隐渗着鲜血。
江婉莹大惊失色,俞百川为何会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见俞百川领着人,径直入了东厢房。江婉莹方才敢追上前,在门口在内张望。
屋内挤满了人,皆是人高马大的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