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默回首瞄了一眼,自己的家仆陈妈妈与其子孟二计上心头。满口委屈,颠倒黑白道:“陛下明鉴,此事臣不知晓,定是臣的家奴,私自作恶与臣无关啊!”
元默打定主意,让陈妈妈母子二人抗下一切罪责。
萧景飏冷笑一声,早知元默会来这一手。
“好,就算此事是你家奴所为。”
萧景飏从怀中掏出两份奏本,扔了下去厉声质问道:“伪造江婉莹死讯,上奏于朕,求旨赐婚,这白字黑字,可是你亲手所书。”
奏本飞扬落在元默与元晟二人面前,正是二人分别上书的奏本。
元默登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元晟没有辩解,而是求道:“陛下,若有错,是臣一人之错。臣,身为江氏的未婚夫,未尽职责,才会酿成今日之事。如今江氏既然未死,请陛下给臣补救的机会。让臣依照婚约,迎娶江氏为妻。”
江婉莹花容失色,看看元晟,又看向萧景飏慌道:“陛下,妾不要离开陛下。”
萧景飏当着众人面,握着她的手,轻柔安抚道:“放心,朕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江婉莹低嗯一声,选择相信萧景飏。
萧景飏敛容收色,喝道:“元晟,我盛梁不是只有你一人会领兵打仗。与西昌国和亲之事,朕,大可另选旁人。”
元默这才认清状况,此事不与陛下一个交代。他整个元家,恐怕就此没落。
元默心一狠,指着元金氏气愤道:“陛下,一切都是这个妇人所为。臣,这就休妻,金氏与元家再无干系。陛下要杀要剐,全凭处置。”
元金氏心寒至极,夫妻一场。到头来,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元默竟然舍弃她保己。
元金氏方想哭闹,又听元默道:“金氏,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元某不会因你一人,赔上整个元家的前程。”
元默咬重“前程”二字,意在提醒金氏不为他的仕途,也要为儿子考虑考虑。
元金氏看向儿子,又仰首看看帝王身旁,居高临下的江婉莹。
陡地,既悔又恨。悔,早让儿子纳了江婉莹,不至于弄到今日的地步。恨,恨自己不该卖了江婉莹,让她得以脱逃。应该一早投井淹死,一了百了。
元晟磕头求道:“陛下,饶恕臣的母亲吧!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事。”
萧景飏不想元晟如此愚孝,是非不分。怒其不争,继续喝道:“元晟,若你不想做这个骠骑将军,朕不会勉强。至于你母亲,罪有应得。朕看在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你母亲一命。杖责一百,与从犯一道流放千里。”
萧景飏又对元默道:“元侍郎,你觉得朕判的如何?”
元默含泪应道:“陛下圣裁,臣,没有异议。”
萧景飏没有问元晟,又冲元默道:“那么元大人,伪造江氏死讯之事,该如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