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金氏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脖间伤心欲绝道:“儿啊,母亲舍不得你。”
元晟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去抢夺金簪。元金氏哪里舍得死,金簪轻易被夺了去。
江婉莹虽不太懂朝廷之事,可看得出此事定会让萧景飏为难。她缓缓站起,俯视堂下跪地的元金氏鄙夷道:“元夫人,你可有一丝悔意?”
元金氏如今更是恨痛了江婉莹,岂会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她只哭,不语。
江婉莹见元金氏不搭话,转而对元晟道:“小侯爷,我并非要治你母亲于死地。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陛下今日若处置了你母亲,你定会生出怨恨。君臣不和,于朝廷更是无益处。元将军,我可以原谅你母亲,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元晟急忙追问:“什么条件,你尽管说便是。”他明白,江婉莹能这般说,此事尚有回旋之地。
江婉莹眼神一冷,“我要你母亲,向我下跪赎罪。禁足府中三载,不得仆人伺候。”
元晟一思,江婉莹不算太歹毒,母亲也确实该长长教训。遂,感谢道:“感谢莹丫头,不,是江才人的大人大量。”
元金氏一听不必死,又哭又笑爬到江婉莹身前。咚咚咚,连磕好几个响头,口里念叨着:“谢才人大恩,谢才人开恩……”
萧景飏不满道:“你当真愿意放过她?绝不后悔?”
江婉莹释然一笑:“陛下,元家当年也算救了我一命。如今放过金氏,也算是抵了元家的救命之恩了。”
有些安慰之话,萧景飏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
于是,他疾言厉色道:“金氏,至今日起禁足府中,不得有仆人伺候,更不能锦衣玉食。吃穿用度与下人同等,每日抄写五十遍祈福经文。朕,会派人守在你的住处。元家若敢欺上瞒下,便是欺君之罪。还有,涉案随从,依律杖责一百,流放千里。至于,春红楼的老鸨,私买人口等于同罪,按律处置。”
萧景飏话音一落,元默立马高喊:“吾皇圣明。”
萧景飏冷哼道:“元侯爷,记住你方才所言。明日便让全城的百姓得知,江氏没死,是你元家攀慕虚荣悔婚在先,且江氏与元家再无瓜葛,自由婚配。如此,你可愿意?”
“臣,绝无异议。”
萧景飏示意莫峥嵘,将备好的退婚书拿过来。
元默回答后,萧景飏问起元晟:“元晟,你呢?”
元晟凝着江婉莹满眼不舍,为了母亲的性命,低头回道:“臣元晟,绝无二意。”
接过莫峥嵘递过来的毫笔,在两份退婚书上分别书上自己的名字。
莫峥嵘又将退婚书交与江婉莹。
江婉莹毫不犹豫挥毫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