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坦然自若,没有一丝不悦。浅笑盈盈,抱着琵琶绕开崔远之,继续向门口行去。
崔远之家中虽有三房美妾,但家花不如野花香。迎入了府,不多时便厌烦腻味了。
故此,他时常留恋烟花之地。
若非陛下微服私访,朝中人人自危。他父亲崔文行对他严家管教,切勿让人抓住把柄。
他已有两月不曾到春红楼,想不到春红楼不仅易主,而且多了新面孔。
崔远之再次推开围上来一群美人,哪知这些人碰上个有钱的主哪肯撒手。张牙舞爪,往崔远之扑。
崔远之的衣衫都被拉扯凌乱,内衫露出半个肩头。
崔远之急中生智,掏出荷包高举,喊道:“都散开,爷有赏。”
那些青楼女子瞧见鼓鼓囊囊的荷包,见钱眼开听话四下散开。
崔远之被浓郁的脂粉味,呛得打了一个喷嚏。从里面掏出五六块金锭子,扔到了桌面上。
那些青楼女子一拥而上,去争抢金子。
崔远之抬足往外追去,楼上楼下尽数环视,愣是没瞧见苏木的芳影。
方才那个伙计端着一壶酒,迎面上楼来。
崔远之拦住对方,心急打听道:“方才琵琶的女子,就是唤苏木的,在何处?”
伙计笑回道:“回爷,苏木是这里新来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爷要寻乐子,小的给人找其他姑娘。”
崔远之轻浮挑眉,什么卖艺不卖身。在这青楼这趟浑水里,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主。
他摸出一锭金子,扔到伙计手里的托盘里,不可一世傲慢道:“让那个苏木姑娘过来,给爷再弹奏一曲。”
崔远之撂下这话,折返回方才的厢房里。那些青楼女子得了金子,早已一哄而散。
厢房里甚是僻静,崔远之持起酒樽边饮酒边静待佳人。
新月当空,夜入三更。
勤政殿,寝宫内。
江婉莹与萧景飏相拥而躺。
萧景飏双眼紧闭,似乎睡得正沉。
江婉莹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翻了个身,让背贴在萧景飏怀里。睫羽不安分地上下眨动,时不时嘟起红唇。
白日睡多了,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阿莹。”萧景飏突然发出呢喃低语。
江婉莹莫名其妙觉得心如鹿撞,明明二人发生过更亲密的男女之事。可听见他如此爱怜地唤她,心底升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悸动。
江婉莹一声不吭,慌忙闭上眼装睡。
萧景飏挪了挪身子贴她更近,温唇覆在她的耳垂上又唤道:“阿莹。”气息在她脖间游移不定,撩拨着她大气不敢喘。
心中叫嚣,他到底要做什么?
明知道她来了月事不能侍寝,若是想让人侍寝,大可去找那些娘娘们。
萧景飏以为她当真入睡,便轻轻在她侧脸落下一吻。抱紧她的腰肢,合眼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