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渐晚摇摇头,无声一笑:“那倒不必。”
毕竟是花神的一片心意。
一鼓作气向上一掀!
而后啪一声盖上,雪团子连看上一眼都没来得及,就听虞丘渐晚淡淡开口,也没顾惜心意不心意:“抬扔了吧。”
雪团子:“?”
那礼盒中传来一人带着鼻音的慵懒哼笑:“晚晚当真无情,人家都将自己包成礼物送你了,你居然直接将人家扫地出门了。”
话落,盖子猛然飞起,露出其中景象。
不愧是花神,入眼便是花团锦簇,处处姹紫嫣红。
来人面若春杏妍丽,侧卧于繁花之上,未曾束发,如锻长发倾泻,身着一袭轻锻粉袍,胸口赤|裸,右手支颐,正媚眼如丝望着虞丘渐晚。
正是花神寰辛。
虞丘渐晚的眼神如同再看一块木头:“花神若是从大门坦荡而入,渐晚定是欢迎之至,奉为座上之宾。”
“不应该啊。”寰辛挑起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扶望神君端方静雅,你陪了他数千年也不见倾心,分明是不喜欢那种风格……我如今换成与他孑然相反的风格,你怎能还是无动无衷?”
说着,从礼盒中起身,朝虞丘渐晚抛了个媚眼。
“晚晚多多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可惜他媚眼还没抛地出去,光影一暗,有人挡在他和虞丘渐晚身前,彻底隔绝两人视线。
黎为暮与他直面而立,一双翦水秋波的桃花眸漆黑。
他的姿容出彩,不是花神那般艳丽到近乎妖魅的姿色,虽是容颜昳美绮丽,却又带清霜皓月气质。
即使眉眼间还是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恣意轻狂,却已可以望见日后轻云拂月之风骨,君子翩然之气韵。
也不知是不是久居昆仑之故,还是因为总是守着虞丘渐晚受她影响,骨子里透出的气质清绝而冷淡,看向他时,眸光更是不带一分感情。
既艳且清,这般气质,似是从什么人身上见过。
奈何寰辛如今心思全然挂在虞丘渐晚身上,那一点熟悉之感很快被他抛到脑后,眼看着虞丘渐晚毫不迟疑就要纳步离去,寰辛下意识要跟上前。
“晚晚——”
又被黎为暮拦住。
寰辛脚步顿住,终于将目光落上他。
被拦住去路,寰辛上下将黎为暮打量了好几眼,“哦”一声,终于舍得正眼瞧他,推测出他的身份。
“你便是那位……叫什么来着,哦对,黎为暮?晚晚收下的弟子?长得是不错,可晚晚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否则也不会对本仙无动于衷,难不成她喜欢的是……小的?”
说着,还化出一把折扇扇了两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