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知为何,好在并无大碍。
虞丘渐晚彻底加固封印后,将黎为暮送回悬星殿歇息,又简单为他调理了一番。
等到虞丘渐晚回到淬琼殿时,已至黄昏,她一步踏入殿中,刚翻过桌上的瓷杯倒了一杯茶水饮下,就听到殿门处传来的动静。
是寰辛的气息。
她蹙蹙眉,还是抬手拂开殿门。
寰辛端着一碗花蜜入殿。
早晨的花蜜没成喝成,这人竟是耿耿于怀,趁着傍晚又给她端来了。
虞丘渐晚知晓他性子执拗,左右不过是一碗花蜜,饮便饮了,倒是痛快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琉璃碗。
然而在她伸手瞬间,面容含笑的寰辛清楚看到,那前一刻还澄澈清润花蜜中,猝然又是出现一只能有小指粗的水蛭!
他生生忍住摔碗的冲动,稳拖着玉碗,眼睛不眨地任由虞丘渐晚接过。
虞丘渐晚垂目望过花蜜一眼,面色毫无异状,像是什么都没瞧见地便要饮下,却在抵上唇瓣的瞬间,被寰辛一把拉住。
虞丘渐晚抬眉不解。
花蜜中蠕动不停地水蛭着实太过清晰,以致他额头上青筋遍布,寰辛才忍住了直接将碗夺来摔了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笑了笑,出声。
“这花蜜乃是我精选百花酿制,通络化瘀,明目清肝,这花蜜色泽瞧着亦是澄澈……可是如此?”
虞丘渐晚望了他一眼,觉得他今日莫名其妙。
左右不过一碗花蜜,瞧这样子倒像要给她喂毒。
可又不愿与这人纠缠太久,虞丘渐晚只好垂眸看了眼澄澈清透花蜜,点了点头,附和道:“色泽极佳。”
眸色平和,哪里有半分瞧见水蛭的模样。
见他没再多言,虞丘渐晚等了片刻,再次将花蜜抵在唇前,准备一口饮下。
却在花蜜入口的瞬间,手腕又是一重。
寰辛竟是再次大力拉开她的手,猛然一夺,任由琉璃碗从她中滑落,“啪”一声,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香甜黏腻的花蜜顿时倾泻一地。
即使脾气再好,也受不住这人三番五次不知作谓的做派,虞丘渐晚沉下眉眼,刚要问他到底想要作甚。
寰辛已经扶住额头,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虽然知晓他的眼睛是被人动了手脚,虽然知晓花蜜中根本没有什么水蛭,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可望着虞丘渐晚抬碗准备饮下的动作时,他仍是克制不住的抬手,一把将花蜜打翻。
不仅献不得殷勤,还因三番五次没事找事,惹了虞丘渐晚不快。
好手段啊,当真好手段。
半晌后,等寰辛终于笑够了,这才抬起了脸,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听闻黎为暮因为加固封印受伤,如今还在昏迷,不知需要几日才可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