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月!”言楚指着她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说:“你一定会后悔你现在做的事情。”
说完,言楚直接放开了她,走到孙韵可身旁,将她横抱了起来。
孙韵可仿佛化作了一滩泥,攀附在言楚的身上,脸上泛着红润,嘴里呢喃着:“我要……周钰……我要……”
周芳看着这一幕,低声骂一句:“真是家门不幸!”
赵六月怯生生的看着言楚走了过来,经过她的身边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离开了,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周芳和许儒两人也不做停留,只是走到赵六月的身旁说了一句:“你还想怎样,祸害了许誉,还要祸害周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六月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赵启林说过,他只是想和孙韵可说说话,而且是她亲眼看见孙韵可自愿和赵启林一起进酒店的,下药这种事,如果孙韵可不愿意,也不可能发生,她完全可以报警啊。
赵六月觉得很委屈,面对周芳和许儒的指责,她更难过的是言楚的态度。
人去楼空,一场闹剧,剩下的只有赵六月和神色痛苦的赵启林。
她缓缓靠近,看着他,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赵启林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是她……是她自己要喝的,不关我的事。”
赵六月一愣,随后便疯狂的冲出了房间。
赵启林看着赵六月离去的背影,扶着旁边的床,慢慢坐了起来,捂着裆部:“孙韵可,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
赵六月匆匆离开酒店,打了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直奔许家的房子。
到了门口后,她下车,看见言楚抱着孙韵可匆匆进了屋。
赵六月赶紧跟了上去。
“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进门,就看见许老爷子迎了上来:“不是说韵可出事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这都是赵六月那狐狸精害的,你瞧瞧,害了咱们许誉不说,还害了韵可,你说她得祸害多少人才甘心呐!”
周芳气不打一处来,把所有罪责推到了赵六月的头上。
“我没有……”赵六月怯生生的在后面应了一句,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孙韵可不是她害的!
“我没做,是她自己自愿的,别把过错都加在我的身上。”
周芳冷冷的瞪了赵六月一眼:“你还有脸来?给我滚出许家!”
赵六月从来就不是一个甘愿背锅的人,恩怨分明,可是现在,当她看着言楚那凝重的神情时,却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言楚缓缓走到她的跟前,压低嗓音,垂眸看着她:“我不是正人君子,你早该知道的。”
赵六月愣住,浑身僵硬,抬头看着他,一滴泪无声的落下。
对视,他的黑眸冰冷无情,再无留恋,她哽咽无声,默默看着他抱着孙韵可上楼。
孙韵可吃了药,和赵启林发生了关系,看那模样,药效只会越来越强,言楚没有嫌弃,反倒抱着她上楼,明眼人都知道言楚接下来会做什么。
赵六月就这么站着,看着他冰冷的背影,心里冷的紧。
“还不走?你还想要祸害我们家到什么时候?”周芳推了赵六月一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扫把星。”
许儒是文化人,做不到周芳这个龇牙咧嘴的模样,可是他对赵六月也没什么好脸色,推了推眼镜,说:“你走吧,以后别来我们家了。”
许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赵六月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她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主,抹掉眼泪,光明正大的转身离去。
外面,真冷清啊,眼看都快到九月底了。
月光,照耀得地面冰冷,她垂着头,踩着雨花石,一步一步朝前走。
突然,走了不过几米,身后传来一句:“六月。”
赵六月愣住,停在那里,眸光转动了几下,却是不敢回头。
“六月……”那人,又叫了一句,声音颇显沧桑。
赵六月笑了笑,没有回头,却说:“你没事了,真好。”
他缓缓走到她的跟前,腿还一瘸一拐,抬头一看,他胡子拉碴,穿着病号服,还瘦了很多,跟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许誉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