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白露将自己的不自在努力的隐藏起来。冯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伸手。”白露像是知道是什么,把本来下垂的手迅速的揣到自己的口兜里,用行动表达了她坚决不伸。她一整天都在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已经变成已婚妇女这件事情给从脑海里祛除掉,他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件事情。“不收这个,就办婚礼。”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掷地有声。白露瞪他,她以为对于结婚这件事,他应该更不想让外界知道。“姑姑说,夫妻就是什么事儿都得商量着来,你总不能我提出一件事儿你就反对。”冯年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戒指,他取出其中的男戒套在自己手上,“姑姑还说,男人结了婚,在外面就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得告诉人家我结婚了,你又不想办婚礼,那我就只能用戒指来提醒自己和别人。”为什么他现在这么能说,还一口一个姑姑来压自己。“这个放在你这边,你什么时候想戴就什么时候戴。”白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语气中竟还有一点儿委屈。她看着冯年递过来的盒子,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华丽夺目,她不接他就不收手,她支支吾吾,“这个也太那什么了,戴着干什么都不方便。”“那这个你收着,再重新买一对,平时戴。”冯年见她语气松动,把盒子盖上,往她口袋里塞。白露没有再拒绝,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戒指还是我看着买吧,你买的我不见得喜欢,而且我总得出点儿什么。”“好。”冯年控制住自己的手,她通红的脸在昏黄的灯光显得娇艳欲滴。“那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进去了。”白露不等回答,转身开了门,明显的落荒而逃。白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冯年半个小时前给她留言,说他到了,白露没有回。她敲开与程欢的对话框,删了又改,最终还是发了过去,“我领证了”。她本不想瞒着程欢,没过几秒钟,又后悔了,匆匆忙忙的把消息给撤回,伴随而来的是程欢的三个感叹号和语音电话。白露拒接了语音电话,打字过去,“白斯莹睡着了”文字被骂总比直接听到被骂要好一些。“你说的领证跟我理解的领证是一个意思吗!!!”“快说!!!”“不然我开车杀到你家!!!”她的每一句话都加三个感叹号。“恩”白露回她。“是哪个死男人,你一个连对象都没有的人,你不是给我搞什么闪婚吧。”“冯年”白露敲出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极快,好像走在云层中的双脚终于落了地。那边久久没有回信,白露怀疑她是不是被自己给气死了。“我一激动把手机掉泡脚盆里了,得亏我手快,只湿了一个边,不然得找你家男人赔。”“是他我就不奇怪了,也只有他能让你这么头脑发热。”“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程欢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今天”程欢发来三个大刀的表情,“看在你没瞒我太久,这次就先原谅你了,下次再玩这种先斩后奏,我们直接绝交。”“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跟我说,我带人直接灭了他老窝。”白露心里十分感动,回给她好多个拥抱,所以要男人干什么,远不如朋友来的实在。“对了,他让你签婚前协议了吗?”看着程欢发过来的消息,白露心里一咯噔。本来对于结婚这件事儿,她就觉得两个人都有点头脑发热,她压根没有想到还要签协议这一茬儿。她没有经验不知道,冯年难道也忘了?毕竟协议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让你签的话,他就是猪狗不如,没让你签的话,还算有点良心,不过他爸还有他们董事会得灭了他。”白露又失眠了,她昨天晚上给冯年发信息,提醒了协议的事情,但他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复,直到第二天白露下班,也没有消息,他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是事关重大,要晚上的时候当面说?白露在地铁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推开家门的时候,没见到他的人还有点奇怪。白斯莹坐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个乐高的盒子,她正在拼乐高,“小宝,在做什么?”“妈妈,你下班啦,我在拼乐高,是爸爸给我的圣诞节礼物。”白斯莹叫爸爸这两个字叫的特别自然,好像他一直都跟她们在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