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斯莹再长大一点儿,爸爸就来看斯莹了。”“那爸爸要快一点来,我都没有见过爸爸。”白露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孩子的肩膀,哄她入睡:“妈妈会让爸爸早点过来的。”“快点睡吧,宝贝,明天还要早起。”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冯年孩子的事情。他也应该不会接受一个不在计划范围内的孩子。冯年下班后给秦鹤生打电话,问他去不去喝酒。秦鹤生是冯年的大学同学,冯年进入公司之后不久便把秦鹤生给拉了进来,现在是事业部的经理。他今天不想回家,平常他懒得拉秦鹤生作陪,主要跟他喝个酒太麻烦,他要先跟他老婆报备,然后喝酒的途中还要跟他儿子视频,哄他儿子睡觉。最后还拿着手机跟他显摆,你都不懂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他想他确实不懂,你不也才懂,你被你老婆分居,不让你进家门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嘚瑟。今天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呆,打罗成说要去跟白露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内心就没来由的烦躁。“你今天有什么心事儿”秦鹤生问他。“我能有什么心事儿,就是想喝酒了。”“不对,平常都是我招呼你。你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要喝酒。来来来,说说。我正愁没有逗我老婆的段子,是不是想女人了?”冯年看他,你以为我是你。“你这种状态绝对不正常。话说,你多久没女人了?你跟那位黄大小姐掰了之后,就没有过其他人了吧。”“还是说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下情。”冯年对着他一脸的八卦,嗤了一声,自己干了杯里剩下的酒。秦鹤生来了兴趣,这个人太石佛,平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难得见到这种喝闷酒情况。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还是说,你那个小助理,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什么白露,对吧。”“想她了。”冯年看着眼前挤眉弄眼的人,被酒给呛的咳嗽了起来。“我猜对了,对不对。”秦鹤生没想到能歪打正着。知道这个名字,还是有一次他生病,罗成去给他送药,他不放心,一块儿顺道想去看他。车祸之后,冯年的身体不怎么好,一到变天的时候,就容易发烧,还特别严重,有一种要向病美人发展的趋势。罗成说领导让直接按密码进。进去房间后,他在沙发上躺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秦鹤生上去摸了摸他的头,被他一把攥住手,听到他迷迷糊糊的说:“白露,水。”一个女人的名字,还要水,这可太有问题了。当时他看向罗成,罗成瞬间冻成了一个冰雕,还用手在嘴上弄了拉链的动作,迅速的转身去厨房倒水去了。他来了兴趣,很明显罗成知道些什么。他那一阵被朱雨薇搞得焦头烂额,急需一些八卦来缓解自己的心情。罗成被他威胁到最后,只告诉他,白露是他之前的助理,已经离职了。秦鹤生对冯年之前的助理印象不怎么深,应该是在他来公司没多久就走了。只记得是安安静静的一个女生,没什么存在感。他以为再怎么样,现在肯定是过去式了,今天不过是闲来无事拿来过一下嘴瘾。没想到有意外之喜,他简直要笑出声。“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冯年推开他贴多来的身子,站起来,招手服务员,直接结账走人。他发现自从秦鹤生跟朱雨薇和好之后,就越来越八婆。冯年这个样子在秦鹤生看来,就是四个字,落荒而逃。人本来都抬脚离开座位了,又转身回来,拿手机点他:“我再说一遍,我跟黄梓只是合作的关系,她没跟过我,不存在掰不掰。不知道别瞎说。”秦鹤背靠着椅子上,欣赏着他明显有点气急败坏的背影。这个白露到底是何方神圣,谁能来满足一下他快要爆炸的好奇心。冯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洗了个澡又去酒柜拿了瓶酒,白露近些天出现的频率太高。其实对于他和白露的那段关系,他想他是享受的。她带给过他从没有经历过的感受。只要她在家里过夜,第二天早晨她就会起来做饭,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她在家里包好带过来的馄饨,时间来不及的时候就简单点的麦片面包,他破天荒的会觉得两个人坐在餐桌上一块儿吃饭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以至于他可以忍受接下来一整天干不完的工作和和碍他眼的人。晚上的时候,她会窝在他怀里睡去,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会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在她轻声哼着的走调的催眠曲中睡过去,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唱什么,他可以确定她没有一句是在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