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见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禁忌,立刻闭嘴,从门口探出身喊,“进来,刚才不是哭着要换肾吗。”
温祁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见刀子喊自己,紧蹙的眉毛一秒恢复,装做什么都没听到,镇定地走进来。
环顾房间,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简易手术台放在正中央,冰冷冷的冒着寒光,无影灯明晃晃的开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四周带着污渍的墙壁如同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被强行安排在一起,让人觉得不协调。这里怎么看也不像能操作一台手术的地方。
眼前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看不清长相,他看着温祁,指了指其中一个手术台,“脱衣服躺下。”
温祁冷冷地看了看白大褂,松开手里的柳叶刀,在两人注视下背过身,平静地退去上衣。
庞医生见他很配合这才跟刀子说,“行了,你在这也帮不上忙,出去时候帮我关上门。另外催催肾宝。”
当然,庞医生催刀子出去,也是怕言多语失,到时候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刀子应声照做,关上门守在楼道里抽烟。随手拨通电话。
门关着,听不全说的是什么,大意是在催促。
在两人放下戒备的同时,温祁把白玫瑰胸针悄悄放在裤袋里。转身上了冰冷的手术台。
不久后,一辆蓝色小货车由远而近,停在办公楼前,熟练的倒车靠边。黎野打量着下车的司机,只见他神色匆匆地跑进了办公楼。
黎野嘴角一弧,围着车打转。
刀子留下的两个小弟举着枪上来阻拦,老鬼赶忙劝阻。黎野见他们误以为自己真怕那两把枪,趁乱顺水推舟说自己害怕,一害怕就想去厕所。
蒋铭马上会意,帮他打掩护。两个人一个留下,一个被枪压着去了卫生间。
庞医生在一旁准备着要注射的麻药以及手术器材。
“你干这行多久了?有其他医生辅助吗?”温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平静地开口问。
庞医生一愣,随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怕我失手?放心,我救死扶伤三年了。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温祁歪头瞥了一眼庞医生的操作台,转过来冷静地盯着天花板,清冷的容颜和白皙的肌肤,在无影灯下反着冷色调的光晕,“肾脏移植手术的时间相对比较长,一般在4-6小时左右。你准备给我全麻还是局部麻?”
“听这话,你还挺懂。全麻。对不起你出的价钱。”
温祁点点头,淡淡说,“肾源快到了吧,在手术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一般是怎么做这类移植手术的。”
温祁的淡定和冷静让眼前的医生觉得不舒服。
“真新鲜。一般人手术吓得都哆嗦。你反倒问我手术过程。”庞医生冷笑,“我很少跟患者交流,你没发现我比医院的医生捂的严吗?”
温祁躺在床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因为你怕被人认出来。你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样。苦心学医多年,走的是专业医学方向。一旦被人认出来,对前途不利。”
包裹严实的脸上,唯一露出的眼睛夹杂着谨慎。庞医生加快了麻药静脉注射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