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将一个个礼物盒拿起,又放到一边。她不着急拆开,只认真听谢寻星向她介绍。男人的声音极为温柔而有耐心。“这个是十九岁的礼物。”“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五岁。”江聆放下最后一个礼物盒,谢寻星的尾音也适时落下。望着花枝中央一片空空如也,江聆翻找了一会儿,回头疑惑地问:“那,二十六岁的呢?”谢寻星朝她伸手,似笑非笑:“先站起来?”江聆听话地握住他的手。起身时,她感觉腿蹲得有些麻,下意识便想借谢寻星的肩膀靠一靠。却见谢寻星在这时又关上了灯。江聆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一道灼热的气息,贴上了她的颈侧。铺天盖地的欲望向她周身涌来,带着翻滚的热意。江聆身子有点僵硬,纤细的手指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料。都是成年人,她当然明白,谢寻星是什么意思。“二十六岁的礼物——”谢寻星低笑一声,轻咬一下她的耳垂,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蛊惑,缱绻而又旖旎,诱人沦陷。“是我。”……江聆脑中“轰”的一下,只觉自己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烧了起来。谢寻星的手隔着布料落在她的后腰,缓慢而熟练地向下。桌上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借着微弱的亮光,江聆看清了男人那双深黑的眼。晦暗危险的情绪在眼底闪动,又随着屏幕的变暗,与黑暗融为一体。……江聆气息蓦然有些不稳。她听见男人克制地唤她:“喃喃。”她不敢抬头,闷闷地应了一声。放在后腰的那只手缓慢地停了下来。几秒后。就当江聆以为谢寻星终于肯放过她了的时候,却又忽然感觉身体微微腾空。谢寻星掐着她的腰,把她抵在了桌上。他好像踩在了地上那一丛花枝之上,狭小的空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江聆受惊似的往后缩了缩,未知的恐惧驱使她小声开口:“哥哥……”谢寻星俯身吻住她,声线缓慢而低哑。“别怕。”作者有话要说:ps:花语相关参考百度百科。三十八颗夜色深浓,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海。江聆被海浪牵引着浮浮沉沉,沦陷得一塌糊涂。她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眼睫上,吻掉她不自觉沁出的泪。她听见耳畔谢寻星轻笑着叫她“小哭包”。她迷迷糊糊仰头,亲在了男人的喉结上。破碎的记忆被抛向云端,又重重坠落,如此循环往复。一夜漫长而无眠。……江聆再睁开眼时,身边空无一人。睡衣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空调温度适宜,不太冷也不会热。微弱的亮光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无论是地面还是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江聆尝试着撑起身子,手臂却猛地一软,又跌回了床上。如果不是身上的无力与不适感时刻提醒自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可能真的会以为那是一场梦。一场梦。昨晚的记忆碎片在这时不断涌现。江聆拍拍脸,突然扯过一旁的枕头,抱着滚了两圈。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好多。她居然,真的和谢寻星,做了。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是昨晚没见过的包装。她好奇地伸手去拿来看。两秒后。“……”她默默地放了回去。还剩下半盒的安全套。剩半盒。等等。江聆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震颤。他们都是第一次,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开封。里面只剩半盒,那就意味着,谢寻星昨晚用掉了半盒。半盒。半盒。这两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循环。记忆里的细节越发清晰,涵盖各个感官。江聆把脸埋进枕头里,想要尖叫,却又不敢出声。隔着一道门,门那边,客厅不时传来隐约的交谈声,还有些走动的声响。而这边,她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心跳半天也没法平静下来。然后拿出手机,给院里请了个假。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江聆才敢从房间里走出去。客厅里,谢寻星还在和人通电话。余光瞥见江聆的身影,他匆匆跟那边人说了什么,挂断电话。谢寻星说的英语,语速过快,江聆只听清了“未婚妻”这个词。她脚步停了一下,转身又离开客厅,去厨房冲了杯牛奶冷静。温热的牛奶进肚,胃里的空虚感减轻大半,江聆捧着剩下半杯,趿着拖鞋走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