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成奔出大门,跨了几蹬台阶。他感到眼前的街道和建筑物在空中飞舞着,脚步一歪,差点一头栽在台阶下。他把身子靠在台阶前的圆柱上,让自己尽量站稳才不至于摔倒。怎么会这样?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眼前的世界完全颠倒了。他心爱的姑娘被杀,他在某些人的眼中,居然成了杀了迟娟的凶手。有谁不知道,迟娟可是她挚爱的姑娘,是他生命的另一半,她死得这样凄惨,他怎么就成了杀人的嫌犯?分明有人落井下石,栽脏陷害,转移视线。这些混蛋对于他拥有迟娟从骨子里就是嫉妒的,怀恨的。他们恨不得把他置于死地,然后让迟娟投入他们的怀抱。他们不允许让迟娟这个美丽绝伦而又聪明绝顶的姑娘永远成为他这个平庸之辈的女人。想到二道村荒山坡上迟娟被扎烂的尸体,想到美丽的迟娟已面目全非,成了乌鸦的饱食,想到有些人在他身上大做文章,一股极度的悲伤和委屈在心头翻滚,他的眼睛潮湿了。好在贾丹毕竟没有被这些混蛋的烟幕弹蒙蔽,还是放过了他。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对贾丹的感激之情。忽听有人喊他。他转头一看,石艳春在向他匆匆地跑过来。“我在到处找你,还是你单位的人说你在这里。”石艳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那和往日里明显不一样的神情,十分诧异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他们一定冤枉了你,是不是这样?你倒是说话呀。”“我是个警察,又是迟娟的男朋友,你知道他们怎么样看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诬陷吗?你知道我刚刚接受了一次剥皮见骨般地审讯吗?我真有股恨不得和迟娟一起去死的感觉。啊,这些混蛋加流氓。”“你说了些什么?我觉得你该冷静一下。你觉得呢?别说你,就连我们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调查和审问。”“我和你们完全不同……”“你不要介意这些。我觉得我们不能慌乱。有一些警察去了寝室,把迟娟的东西封上了。”石艳春安慰着,“你别急,我把迟娟的那只贵重的皮箱放在了我这里。那里一定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保护好她的财产,她的财产一定会惹出不少麻烦。”杜思成心升一阵感激,这个和他毫无来往的姑娘,这时和他紧密地站在了一起,让他得到几分快慰。“你知道吗?迟娟被杀的时间是在十五号的中午到午夜之间,杀了她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男人年纪稍大些,而那个女的却很年轻。”“天呢,这已经七天了。怎么才发现了她的尸体?可是,怎么还会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石艳春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可迟娟上那里干什么?为什么又被杀害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杜思成哽咽一下,马上大步走出这里,来到一条马路上。石艳春跟了上来,忧伤地说:“谁会想到,谁又能想到,迟娟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事业正如日中天,怎么就会被人杀死呢?十五号那天就死了吗?是啊,那天晚上她就没回来住,可我们过了这么些天才想起要找她。”杜思成的眼睛血红,茫无头绪地说:“我们已经犯了个大错误。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石艳春怔了一下,突然说:“你不是警察?你不是迟娟的男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她的家人联系上?还有那么多的东西。你总该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吧?她早早就从家乡走了出来,在家乡有没有什么仇家,是谁对她下此毒手,我们总该一点一点年地摸清情况吧。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身边有个我。”石艳春说完,把手伸向杜思成,用力地握了一下。一丝欣慰从杜思成的心头划过。想起来真是羞惭和悲哀,他也不是没问过迟娟的家乡究竟在什么地方,而不是随便说哪个省什么县就完了,可迟娟总是说,辽宁的凌原,一个不出名的山区。如果光知道这点是谁也没法找到的。想起来他也生迟娟的气,一个家乡的名称还这样讳莫如深。石艳春告诉他,在迟娟的物品中,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明确她家乡地址的字样。“走,我们现在去联动通讯公司。葛辉说,那天上午迟娟见了他们的老总,他们好象还发生了什么争执。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可不是轻易发脾气的。她甚至让迟娟从他那里滚出去。”杜思成一愣,他突然想起那个中午迟娟郁闷的情绪,她的被杀是不是和这样的情绪有关?栾军接到小玉的电话时,还在陪着老爸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老爸从那次被银行老干部处发给的电子保健诊疗器电伤后,得了心脏病,时常心急气短,隔段时间就要输液。但他还不算最惨的,还有两个中层干部因漏电致死。处长路延峰想给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做些好事,却酿成大错,闹得身败名裂,悔恨交加,一病不起。,!听到小玉的声音,栾军还以为队里有了紧急任务要他马上回队,他说他现在还回不去。小玉却说:“你尽管照顾好你老爸,有件事告诉你,但不是什么好消息。知道迟娟吧?”“知道她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只能看着眼谗啊。”栾军开着玩笑。小玉说:“现在谁的女朋友也当不了了。真是红颜命薄啊。迟娟被杀死了,就在刚才,老杜去了现场,发现了被杀死的迟娟尸体。”“你胡说什么,怎么说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栾军冲着电话大声喊道。“真的,你的铁哥们现在市局,没准还接受贾丹的审问呢。”“老杜为什么在市局?”“我不是说了,迟娟被杀,他正在接受贾队长的调查。”栾军断然说:“你的话我不相信。”“这样的大事我怎能瞎说,不信你问队长。今天早晨有人报案,在二道村发现个女人尸体,怀疑是迟娟,他们一起去的二道村。结果真的是迟娟。迟娟的尸体就在一片荒草地里。”栾军立刻关了小玉的电话,又拨了宋宝田的电话。宋宝田低沉着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跟着去了现场,迟娟被杀的现场惨不忍睹。“他妈的,我们的女朋友都会被杀,这不简直无法无天了?”“你别跟着闹,现在就够烦的了。杜思成现在难过的不行,你也不要打扰他。”迟娟他见过几次。那种美艳让任何男人都会感到震撼。他暗地里也和杜思成说过,咱们这样的小警察,该知道自己是吃几两饭的,你可别得意,我看你养不起这样的姑奶奶。别看你小子谁都叫你帅哥,可这不当饭吃。那些有钱有势家的公子,或者年轻的社会精英,才会让迟娟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们有什么?每说到这些,杜思成就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理解,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有谁不喜欢迟娟这样的女子?谁都知道世事险恶。迟娟从贫穷的山沟里走出来,打出了这份天下,也是不容易。不过,在这干什么都需要一定关系的社会,那些给她带来大把利益的,没准儿哪个满脸笑容的家伙,就包藏着祸心。把老爸送回家安顿好,开了门,看到路子谦竟站在门前。说是小姑娘,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但她显得瘦小。自从搬到这里,就上下楼住着。一晃也十多年了。他从少年长到了成年,而子谦从孩子长成了大姑娘,但她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年纪上的递增。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一提起路延峰,就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子谦,你怎么站在这里?”“栾军大哥,你不是去医院了吗?顾大爷怎么样?”路子谦焦急地问。“啊,没事,打了点滴就好了。你怎么不进屋啊。”他知道子谦站在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的。“栾军大哥,真是对不起。”子谦低下了头。这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别这样说,你还是个孩子,这些和你又没关系。”子谦忧虑地说:“栾军大哥,顾大爷病重,你又这样忙,没人照料啊。”栾军轻轻地摸了一下子谦的肩头说:“没事的。现在他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你爸爸怎么样?”路子谦摇着头:“栾军大哥,顾大爷要是没事,我就上楼了。”路子谦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摆摆手,转过身,立刻迈开脚步。望着路子谦瘦削的背影,栾军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几年前,这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以这样的年纪照顾一个垂死的病人。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有痛心的事。许多年前,路延峰是何等显赫。在这个银行系统的小区里,这个名字几乎如同光照大地。人啊,永远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不管一时是怎样的不可一世,也许在某个早晨高兴地走出去家门时,一切都已改变,就像迟娟,那美丽,那聪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谁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年轻,也就几天不见,竟然命丧黄泉。杜思成这小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葛辉在电脑前打着材料,见石艳春走进来,后面跟着杜思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和许多老总秘书不同,葛辉不是美女,但她同样欣赏迟娟的美丽和聪明。每次迟娟来到这里,她都笑脸相迎,从没那种嫉妒般的东西挂在脸上。“你们怎么相约而行?哦,你们也各得其所,一个记者,一个警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室友。都在为迟娟的事出一份力。”葛辉说完,又显得十分悲伤,“我也是接受完调查刚刚回来。真是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谁这样恨着她?来坐。”三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悲伤。在沙发上坐下后,杜思成问:“迟娟在十五号那天上午到过这里吗?那是什么时间?”“我这里是有记录的。你们看,迟娟来的时候是十点半,走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她离开时我还有些惊讶。因为她每次来,我们司徒老总都要请她吃饭的,可这次他竟让迟娟走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杜思成记得,那天他白天休息。中午十一点多,他接到迟娟电话,她说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约他在一起吃顿饭。他赶到那家饭店,迟娟已等着那里。这个时间约他出来并不多见。他发现迟娟的神色和往日很是不同,似乎受到了打击。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她迟娟。但迟娟不喜欢对她问这问那的。杜思成警觉地问道:“他们为什么发生了不愉快?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是很不错的吗?”葛辉微微一笑说:“我也说不清楚。好象是为了下半年的广告费吧。迟娟要求增加两成,可司徒老总不想增加。我们每年在他们那里都花出大笔的广告费,可迟娟总是不满足。我们老总那天下午去了英国,我送他去的机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们老总。他喜欢着迟娟呢。几天前他还打电话给我,专门问起了迟娟,让我向迟娟解释一下,等他回来可以考虑满足她的要求。司徒老总说,他是把迟娟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也说迟娟有些贪得无厌,当然他是笑着说的。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她。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一幕。”如果仅仅是为了一点广告费用,真是大可不必。但事情真是这样简单吗?她又不是刚刚出道的新手。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远在英国,该不会对迟娟形成什么威胁。葛辉看了看石艳春,最后把目光落在杜思成的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你们不知道陈凯达的事吗?我觉得你们好象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非常隐秘,我们公司也对大多数人保密。刚才我和警察也没说起这件事。”“他是什么人?”葛辉声音平静地说:“陈凯达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年轻干练,英俊潇洒,三十还不到,这样年轻就当上我们这样大公司的常务副总,这在我们同行业中是没有过的。据说他很有背景,又是在国外学成回来的。”“可这个名字很陌生的啊。”石艳春轻声说。“是的。他是去年年底刚从省公司派下来的干部,来了以后多半的时间又在调研考察,很少参加社会活动。有人说他可能要接替司徒老总的位置。可是,他的命运实在不济,就在他上任的第一百天,突然发生了车祸,当时就死了。令人奇怪的是,和他在车上惟一的人却什么事也没有,甚至毫发未损。我们公司就连他的死也是严格保密的。所以,你们不认识他完全正常。”杜思成不明白这个来松江没几个月,又突然死去的青年才俊,会和迟娟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发生了车祸,为什么还要保密?这是什么时间的事?”“就是今年的二月份。而为他保密自然是有原因的。”那是三个多月前,杜思成没记得迟娟在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大事。既然葛辉严肃地谈到了这个人,绝不会和迟娟没有一点关系。石艳春先开口问:“葛辉,迟娟和他的死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葛辉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说:“陈凯达死了,可车上的那个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并且突然失踪。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不知道。难道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脸上已浮上不安的神色。葛辉轻声说,仿佛是怕吓着他们似的:“这个侥幸活下来的人,就是迟娟啊。”杜思成猛地从坐位上站起来。这说明了什么?石艳春失声叫道:“啊,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一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能什么事也没有吧。即使她自己不说,但咱们知道,她人一向都是好好的,从没受过任何伤的呀。”葛辉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是啊。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知道迟娟就是车上那个人,也是几天以后。我还暗中观察了迟娟。还真的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点痕迹,那就是她的脖子的后面有些发青。但她真是太有运气了。”说到这里,葛辉偷偷地瞟了杜思成一眼。杜思成自然明白那眼光说明着什么。他迅速搜索记忆,虽然他们做爱的机会不那么频繁,但还没有超过十天半个月的,可他从没看到过迟娟赤裸着身子时,身上有一点伤痕。石艳春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既然陈凯达死了,她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吧。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要隐瞒?既然是一起去旅游区,说明关系不一般,她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死者做点事?”葛辉说:“当时已经是午夜。他们从亚布力滑雪场的路上往回返。陈凯达是个性情中人,高兴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许多人都这样的猜测,那个晚上陈凯达一定非常的兴奋,在宾馆喝了不少酒。”“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连夜赶回来?”葛辉说:“当然是自有原因了。陈凯达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是夜间开车,车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冲出水泥桩,撞在一棵大树上。还是两个小时后被路过的车辆发现后才报了案。我们去看了现场,车撞的很厉害。”,!“迟娟不是什么事也没有?那迟娟当时在干什么?她怎么当时不报案?她是失踪了吗?”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情,杜思成更是想不明白。“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以为车上就陈凯达自己。陈凯达跟办公室的人说他要回家。他是去年秋天才结的婚,到了这里后他多半的时间都住在单位。因为那天是星期六,所以我们谁都认为他的确是回了家的。我们发现陈凯达被撞毁的车辆和他的尸体,不相信这就是他。谁都这样的猜测,他工作那么忙,一个人哪有时间去滑雪?如果当时死不了,也要被冻死。还是交通警察来后,从损毁的车辆中发现了一只女人的鞋子和一只小包。包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为了找到这个女人,有关部门真是费了很多事。”石艳春追问道:“这就是说,陈凯达出了车祸,迟娟逃脱此劫后,竟然不管陈凯达是死是活,一个人逃脱了。她这样做是怕给自己找麻烦,还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早晚会有发现的一天。她就不怕有更大的麻烦吗?”“是这样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陈凯达的妻子是省电视台的一名综艺节目主持人,还是省里一位领导的女儿,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虽然遗落在车上有一只女人鞋和一只小包,可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这又不是刑事案子,没有人给你去查这个。可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她硬是查到了坐在陈凯达车里的女人是谁。你们知道那个叫何丽影的主持人吗?就是她。”“知道。她可是非常有名的啊。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她是怎么发现迟娟和她的丈夫陈凯达一起去亚布力滑雪场的?”杜思成轻轻地喊了一声。如果这样,迟娟可是惹上了麻烦的。“是的。不错。陈凯达出事以后,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自己去滑雪,因为陈凯达刚从省公司调到松江市公司不久,有许多工作要做,很少参加单位的各种应酬,而单位那天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动。她去了滑雪场,找到了几个朋友,展开了调查。十分凑巧的事情,省电视台有一个摄制组在滑雪场拍外景,无意中竟把陈凯达和迟娟一起在雪地里漫步的情景摄了下来。”石艳春惊叹道:“竟有这样巧的事。”“这个女主持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扬言,绝不会放过迟娟,因为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两个人去偷偷幽会也就罢了,可出了事后居然见死不救。虽然迟娟害怕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可马脚毕竟已经露出来了。那些日子她也实在是怕惹麻烦,一个劲地给司徒老总打电话,让他压下这码事。老总就骂,是你们搞的事,我可不管。不过,他还是想尽了办法,没能让这个女主持人见到迟娟。”石艳春说:“可是,据我所知,迟娟在那段时间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葛辉说:“何丽影的那些朋友都在给她找证据和线索。当她得知和陈凯达一起的女人就是迟娟,并且在出了事后一个人逃离了现场后,她愤怒的神情无法言表。她说她一定要活活弄死这个女人,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能力和背景。我当时非常害怕,真想把这件事告诉迟娟,又怕惹出大麻烦。就在她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几天竟然出国了。”“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有什么比这还大的事情啊?”石艳春忙问,而杜思成的脑筋似乎停滞了。“我也不清楚。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拍拍我的手说,有些事情真是无奈啊。陈凯达葬身这里,我怎能安心?说着她就流了泪。后来我就想,这些和司徒老总一定有关。但我问了他后,他绝不承认。”“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这就是说她并没有对迟娟动手。可现在迟娟死了,我就把这件事和迟娟的死联系起来。我没有对那个高队长说这些,可这事你们一定也是不知道的。”:()权欲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