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一抖,目光游离,但话语肯定的说:“没有。”
“你刚才一直在喊你七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汉辰剧烈的咳嗽一阵,艰难说:“徒儿这些天都在想念七叔,如果七叔不走,或许大帅的期望能放在七叔身上,也不会注意我这个逆子。七叔号称‘人中美玉’,比徒儿有出息,人又活络讨人怜惜。”
汉辰说着闭上眼睛。
听了汉辰黯然神伤的话语,顾无疾不再多问。
汉辰剧烈的咳嗽一阵,忽然嗓子一痒,侧身要吐,顾夫子眼疾手快的递过个痰桶,汉辰果然又吐血了。顾夫子后心发冷,自从祠堂那顿家法后,汉辰就落下吐血的病根,尤其发烧过后,就容易勾起病症。荒郊野外,缺医少药,顾无疾连忙喊了小二帮忙打来冰凉的河水给徒弟敷头退烧。
同室操戈
“龙官儿,你的瘸腿彻底好了吗?走两步给爹看看。”杨焕豪少有的温情话语,汉辰沉了脸在地上走了两步。
儿子大难不死已经是万幸,而且在险滩逃难时那条跛腿意外触礁,歪打正着的被点通脉络般痊愈了,却也是因祸得福。
汉辰心里暗笑,其实那跛脚,不过是他一直在装的。是他想看看一个残废无用了的儿子在父亲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待遇。
“龙官儿,爹当日逐你出家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日后你要是当了一家之主,就会知道其中的左右为难了。”杨焕豪尝试了同劫后余生重返家门的儿子说开这件事。
“汉辰明白。”汉辰的神态恭敬随和。
杨焕豪不知道儿子所说的“明白”是否真的明白他的话意。
杨焕豪又接了说“那假道士是你三姨娘误听误信引进家门的,爹已经打了她一顿,把她关去柴房思过。”汉辰淡然的垂手低眼说:“若是为了汉辰,就不必了。”
杨焕豪不知道儿子是真情还是假意,坐直身问:“可恨那道士为了骗我点香火钱,不惜胡说八道,害得你被赶出杨家,险些遭祸。幸好老天有眼。”
杨焕豪注视着儿子,汉辰虽然小小年纪就心思缜密,言谈举止谨慎,但劫后余生也不该是这个反应。杨焕豪的目光这几天总不自觉的停留在儿子汉辰的脸上。
汉辰这次从乱云渡侥幸逃命回家后,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对往日的悖逆有所顿悟,冷峻的脸上那平日刚毅倔强的目色都显得柔和了很多,声音都显得愈发低沉了。
杨焕豪长吐口气,诧异的看了眼汉辰说:“我也命令警察厅在查这事,看看这道士有没什么诈钱的同伙。这真是太岁爷头上动土了。可惜还没查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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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跟我说实话,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面对父亲的咆哮,汉平吓得浑身一抖。其实这一切知情最多的应该是四弟,可他又该怎么说。
一叠钱票摔在汉平脸上:“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活烦了!”
汉平紧张疑惑的看着钱票,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爹,儿子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吴老爷为什么说这钱是交给你分给弟兄的辛苦钱?”汉平惊慌失措,这涉及到钱上的事情他都谨慎,他知道这上面犯错就是死罪。“爹,儿子没撒谎,儿子真不知道。”汉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