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你记得不要出门,七点钟不要出门!”“知道了妈,七点不出门!”挂断电话,看到郝爱国刚发来的消息:【半小时后谭队要去开会。】我转身去卧室三两下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和骑车钥匙就出门了。傍晚有点堵车,到达荛山精神病院的时候,刚好畅通无阻,昔日的下属们看到我,都心照不宣地打过招呼。郝爱国带着人在病房外面,我问他:“谭队怎么说?”“当事人突发精神障碍,须二十四小时保护。”“凌云木来了病院后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可疑的围观者?”“护士和医生,没什么可疑的人。病人意识不清,医生拒绝任何形式的问询。”我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听到沉闷的呜呜哭声,凌云木被约束衣束缚着,不断扭动挣扎,束缚的皮带一遍又一遍地将他带回床上。本人比照片看着更加消瘦,一颗大脑袋像杵在竹竿上……少爷与护工凌云木为突发性精神障碍,已经被荛山精神病院收治了。由于他在案发现场受到的严重精神创伤,这个病什么时候会有所好转,医生并没有明确的答复,但是,在保护患者的职责上,院方态度十分明确,不允许有任何再度引起患者应激障碍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和嫌疑人,目前不可能给警方提供什么宝贵的线索。”郝爱国颇为遗憾地说,“这个病一时半会好不了。”我再次朝玻璃窗里面看去,凌云木抱着脑袋,极力躲避着医生和护士,好像在逃避什么怪物似的,哪怕根本避无可避。“这里是景区吗?还有没有一点纪律了?”不巧,是谭队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昨晚他被我气得发抖,这会我得还他一个微笑:“谭队,晚上好。”“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谁泄露的消息?”他一眼扫去,干警们纷纷躲避眼杀免得烧身。我依旧轻描淡写:“谭队最近火气挺大,南方其实气候非常温润,久了你可能就适应了。”他的笑甚似嘲笑:“项少爷拥有那么显赫的家族背景,回去当一个像样的世家公子不好吗?”我最恨人动不动就提龙渊项氏,这个谭正新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谭队,你觉得我不像样?”“不,在过去,你真的是命案必破,特别像样。但是现在,”他郑重其事地警告道,“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民众不能干扰公安机关办案,否则将以妨害公务和窃取案件卷宗的罪名起诉你,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个帽子扣得可真够狠的!大家都感觉到这次谭队是来真的,即使想替我说句话也不敢插嘴了。不过郝爱国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偏偏站了出来:“谭队,项哥也是为了破案,你这样说未免太寒人心了。”眼看谭队额头直冒青筋,我赶忙拍了拍郝爱国的肩膀将他推回去,“我承认,谭队自有他的考量。”谭正新向来以铁面包公闻名于警界,是个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好警察。我敬佩他的为人,认可他的原则,但接下来的质疑就无中生有了。他说:“凌云木在寄养家庭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从小到大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要论他对养父母的恨,已经能构成犯罪动机了。然而涉及四个受害人,我认为是他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为什么表面看上去跟他毫无关系的你会是这个报案人?又想方设法靠近嫌疑人呢?”我皱了皱眉:“你认为我是帮凶?昨晚我在飙车,谭队不是很清楚吗?”“不,经调查,你出现在午夜赛场从车上走下来,让大众看清楚你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二点钟了,所以,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我哑口无言,除了佩服他的想象力丰富和感谢他没有立刻以嫌疑人的罪名逮捕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人倒霉真的是喝口水都塞牙缝!我转身,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走廊。“看什么看,工作啊!这里留两个就行了,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找线索!”因为一封举报信,昔日的刑警队长项渊被扒了皮,新队长容不得他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悠,这似乎可以理解,但谭正新一口气还没有喘匀,转角就来了两个人。一个胖乎乎的护士小姐,和一个……“谭队,你说得对,一个世家少爷要有世家少爷的样子!这家医院项氏是大股东,换言之,我是这里半个老板。我在自己家里打工没毛病吧?”已经换上一身白色护工服的我,简直要亮瞎了谭正新的眼睛!虽然,世家少爷跟护工一个天一个地,但大家也都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只是这一转换简直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