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传爷爷要废了这个女婿,他需要接班人,而我父亲明显不适合。好像所有人都在盼着我们家庭破裂!因为最近贩毒案的事,父亲每天都在单位加班加点。母亲一个人在家,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淡得看不见了……那天,打完排球,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心中到底意难平,就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了。到家的时候我是□□进去的,天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我看见那个狗男人趴在母亲床上的时候,心头的火就像刚从火山口里喷出来的一样。人们都说,秘密是经不住窥视的。一心想要窥视秘密的人,终究会被刺得遍体鳞伤。我拿着警棍从窗户上跳进去,转角的母亲慌乱地转身看我,电话“啪”地掉在了地上。“你爸爸……你爸爸他……”她嘴唇哆哆嗦嗦地,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李元恒从床上起来没命地往外跑,我三两下追上,对准李元恒的脑袋就要砸下去……“你爸爸死了!”母亲先当头给了我一棒。父亲死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小混混的人形炸弹炸得血肉模糊。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灵魂好像随着隐隐约约的钟声一下下地走远。父亲的葬礼上,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身旁的母亲哭得眼睛红肿,她的眼泪是因为伤心呢还是因为愧疚?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我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座笼子了。她有神经衰弱症,人特别敏感,很容易被暗示。我怀疑,她就是被流言给暗示了,她想尝试新鲜的爱情,我偏不让她如意。我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个古董座钟。座钟一人高,走针铿锵有力,钟声浑厚深沉。将它放在母亲的房间里,说走针的节奏是能安神的,有助于睡眠。钟声确实让她安心不少,似有若无的声音,也是一种陪伴。然后,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傍晚七点跟她谈起父亲,谈起我们小时候阖家团圆的时刻。父亲的死讯传来那天,就是在傍晚七点,她其实非常害怕这个时刻,但我总在这个时间里陪着她,就像当年的父亲一样。我表现得越大度不追究她的过错,她就越是愧疚,这种愧疚会让她变得自律。当我无法在傍晚七点陪伴她的时候,就让她打电话给我,她总是叮嘱我这个时候不要外出,外面危险,好像只要躲过了这个时刻,就不会被炸死似的。每天傍晚七点的钟声刚落,她就进入了短暂的被催眠状态,久而久之,养成了强迫症。一开始,我很满意自己布下的这个迷局,将她困在笼子里,她就不会跟任何人跑了。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她欠父亲的,他们全家都欠父亲的!在外面,我变得更加暴戾,成了街上的问题少年公安局的头号关注对象。但在她面前,我总是有意模仿父亲,父亲的温和像一剂万能药。她是一个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她甚至不知道我在外面揍了多少小混混。“是时候把枷锁打开了,项警官,你说是不是?”雷恩一语双关,摇了摇他那只被手铐铐住的左手,甚是委屈地看着我。我被他剖析得体无完肤,当然不能如他所愿,“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凌云木的意思?”他转了转眼球,“凌云木!”“那劳烦你帮我问问他,豆腐块被褥是谁叠的?”“豆腐块被褥?”“你问他,他知道。”“怎么问他?我又没他电话。”“你们不是在脑内交流吗?”“凌云木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能跟我在脑内交流?”“那他是怎么交代你来释梦的?”“那是……”雷恩一阵纠结,“反正只有他找我没有我找他的,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他就是个暴君!”“我并不知道,请问他的残暴是如何残暴?”雷恩不耐烦地晃了晃手铐,“项警官,你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啊!我这个能把《梦的解析》倒背如流的人给你免费释梦,你还这样对我?”我寸步不让:“让他出来见我,你不就自由了?”“那种自由能一样吗?”“还记得你上次出走都干了什么吗?”雷恩眨了眨眼睛,我替他说:“冒充我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我原意是斥责他,没想到勾起了他美妙的回忆:“项警官,你别说,你那身份还真好用,多少美女贴上来你知道吗?搞得我都膨胀了,差点忍不住帮你签卖身契!那些模特身材好棒……”我瞪了他一眼,“你还回味无穷了是吗?”一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项少爷,忽然大驾光临各大高档会所和晚宴,风度翩翩光彩照人,都在传说他不干警察后恢复了世家少爷的真面目,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