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年因为原本就对叶宗易不放心,听到这话,自然放在了心上,微皱着眉,“叶宗易很清楚张琳失踪案吗?好端端为什么跟别人提它?”赵警官奇怪地看向她:“你们不是因为这案子黄了一个电视剧项目吗?我听说叶宗易是投资人啊,这个……上点心咨询咨询研究犯罪心理的熟人,应该挺正常吧?”对上赵警官的目光,伊年就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些,忙掩饰性地笑笑,“哦对,差点忘了他是投资人。”赵警官倒没在意,同伊年寒暄几句后,就去忙自个儿的。恰时程维晋给伊年回了微信,伊年便去找了他。上午伊年与谢滨聊得挺久,聊完后这么瞎转悠,一不留神就到了午休时间,所以伊年去找程维晋,倒也不会打扰到他工作,两人索性就约了午餐。程维晋在一间审讯室里,伊年过去找他,又看到一个熟人——潘逸阳。在冯奕酒庄时,潘逸阳就是其中的一个客人,伊年见过他。后来伊年听说,他也是叶申安车祸当晚和他一起玩赛车的一个朋友。去酒庄坐客的人里,有两个是出现在车祸当晚的,一个是陈景泰,另一个就是潘逸阳。看来程维晋还在查车祸那案子。伊年对潘逸阳的印象不深,在酒庄时,他就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不大说话,叶申安也没同他聊太久,所以伊年并没有太注意到他。伊年去找程维晋时,程维晋那儿正好结束,他大概只是把潘逸阳叫来问话,问完之后,潘逸阳便能离开。他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看到伊年,竟连声招呼都没打,眼神阴恻恻地朝她一扫,便从她身边走过。伊年的一声“嗨”卡在了喉咙里。上回见到他只是沉默寡言,这一回,怎么变得那么阴森?程维晋跟在他身后走出来,对伊年道:“我这忙完了,走吧,吃午饭去,你想吃什么?”“我不挑,附近你熟,你推荐个吧。”程维晋便带她去了一家日料店,离警局不远,十分钟车程。这家店还挺高档,全是单间的包厢,进去后便拖鞋坐榻榻米上。不过伊年没心思欣赏美食,她一时想着怎么那么巧,叶宗易与谢滨竟然认识,一时又想起潘逸阳阴恻恻的眼神。30程维晋见她发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伊年回神,她对程维晋一向信任,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道:“我见到了专案组请来的侧写师。”“谢滨是吧?我知道他,以前合作过一次,虽然人冷冰冰的,但专业水平是真的高。”“连你都这么说,那看来真的很厉害。”“他和你聊了什么?”程维晋问。伊年大致说了,又道:“我估计他已经把我从里到外都分析了个透彻。”程维晋笑:“我第一次和他聊天,就感觉跟没穿衣服一样。”伊年被他的形容逗笑。“没穿衣服”,话听着糙,但还真就是这种感觉。如何不是为了案子,伊年一定不会让人这样剖析自己。但想到谢滨和叶申安认识,伊年的笑容便淡下去,问程维晋:“话说,你们办案子,如果和当事人有私交,不是应该主动避嫌吗?”“一般是这样,怎么了?谁和谁有私交?”“我听赵警官说,谢滨和叶宗易是校友,认识好几年了。”程维晋倒不觉得这是大事,“叶宗易不是受害人家属,也不是嫌疑人,只是偶然间成了个相关证人而已,倒不必因为这个要让谢滨避嫌,不过——”他也略有些惊讶,“他们竟然认识啊,这么巧?”“只是认识,倒也没什么,只是吧,”伊年对赵警官说的话很上心,“听说谢滨很早就开始关注张琳失踪案,就是因为叶宗易跟他提过这个案子。我怎么不知道叶宗易对这案子这么关心?卢导被牵扯进去后他就撤资了,之后完全就没再提过,他还向研究犯罪心理的朋友专门咨询了这个案子?这事儿我听着就觉得奇怪。”程维晋略一沉思,道:“也不能说不合情理,有一个专门研究这一方面的朋友,他投资的项目又恰逢刑事案件,向他咨询一下,合乎情理。但确实有点儿巧,其实我们办案子有一个说法就是,不要相信任何巧合。”“所以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见程维晋似乎认同自己的想法,伊年眸光亮起,“而且就一直钻研罪犯的心理的人,会不会钻着钻着,就想设身处地地成为罪犯亲自去感受那种心理?”程维晋:“……”这脑洞……他卡壳两秒,轻咳一声,“你这……不至于吧,而且谢滨教授也是半个公职人员,在警局挂了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