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立刻收起了铜钱,出门救人!
妙都北城,十字街。
啪!
鞭子划过疾风,重重落在了跪在雪地之中的少年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襟。
“啊!”少年眉头紧蹙,疼的惊呼。
他穿着单薄的衣物,光着脚跪在雪地里面,麻布衣衫上被鲜血染红,后背的新伤与旧伤重合在一起。
他低着头,死死拽着衣摆,不敢求饶。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裹着厚厚的狐裘立在屋檐下,他盛气凌人地说道:“我好心收养你这条丧家之犬,你竟然敢偷看我的书。”
宋萧泽颤抖着声音:“没,没有,这是我自己。。。。。。”
啪!
鞭子重重打在了他的身上,混着寒风与急雪打断了他的话,后背再次皮开肉绽。
赵松扬起下巴看着他:“还敢狡辩。”
“公子,我以前就发现了,这小子在书房抄录的时候,总是偷偷看书,他不会想参加科举,一举成名吧。”
“是啊,没准,还真的能中个状元。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响彻了整个后院,少年紧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
赵松丢掉染血的鞭子,随意扯过了一个破布包袱,布袋子下角,绣着翠竹,绣的极好,比江南的绣娘还要好。
望着赵松手中的东西,少年彻底慌了,他止不住颤抖着身躯,干涩的喉咙滚动着:“不,不要。”
“宋萧泽你不过是赵家的奴仆,本公子愿意让你看书,你方能看些,本公子不愿意,你便死了这心。”
“住手,求求你,住手!”宋萧泽慌了神,一头重重磕在了地上,那是祖母绣的,祖母去世前还嘱咐他好好读书,终有一日光耀门楣!
那些书,是他最亲的人用生命留下的最后遗物,那是他,所有的希望。
嘶啦~
“不要!”
翠竹在宋萧泽的面前裂开,缝隙之中,透出窄窄的天空,灰暗无比。
赵松居高临下地盯着宋萧泽,将手中破碎书籍洒向长空:“蝼蚁,只配活在黑暗的沟渠里。”
破布与碎纸,从长空落下,夹着细雪,落在脸上,如同针芒,刺的四肢百骸生疼,叫人喘不过气。
宋萧泽七手八脚捡起地上的破布和残缺的书页,赵松却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用力地碾了一下:“还敢捡!”
“啊!”修长的手指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宋萧泽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松,杀意从那双眼睛里面迸发了出来。
赵松很欣赏他这个表情,他弯下腰,捏住了宋萧泽的下巴:“知道为什么本公子原意收留你么?”
宋萧泽眼眶猩红含着眼泪,眸中流露出几分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