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云游结束后,景怀钰难得主动进宫,见到皇上的第一句便是:“我要做景怀钰,不做闻人怀钰。”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意义非凡。
本以为皇上会拒绝,但皇上还是同意瞭。
景伯很喜欢祁忻妍这个姑娘,身为女子,但是她有自己的事业,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已经是普通女子所不能及的瞭。
祁忻妍在景伯的带领下去瞭正堂,景怀钰就坐在主位等著祁忻妍,手裡拿著一张纸条,似乎在考虑著什麽,都没有注意到祁忻妍过来瞭。景伯将人带到后,便转身离开瞭正堂,芍药想要和阿迈比武,经过祁忻妍的同意后,去瞭后院。
“你在看什麽?”祁忻妍坐在他的身旁,大致扫瞭眼纸条的信息,脸色一变:“我哥哥不在去往边疆的路上?他去哪裡瞭!”
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著,祁长空不在流放的队伍中,隻出现在一开始的队伍裡。可在几日后,祁长空突然就没瞭身影,突然失踪倒像是有预谋,被人带走瞭。
祁忻妍越来越不懂到底是怎麽回事,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我哥哥去瞭哪裡吗?”
他是安平王,消息自会比他灵通。
然而景怀钰却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在月前发出的,按照影卫的速度不可能现在才到我手裡,要麽影卫裡出瞭叛徒,要麽有人阻拦瞭消息的传递。”
祁忻妍担忧地攥紧衣裙:“你的影卫应该都是皇傢的吧?什麽人居然能阻拦影卫传递消息?叛徒的话,好像也不应该。”
像是想起瞭什麽,祁忻妍微微蹙眉,疑惑开口:“你说,闻人满的手能伸到影卫吗?”
“不能”景怀钰省略瞭思考的时间,回答道:“影卫都是由皇兄和我一手操控的,就连阿清这个太子都没有实权,更何况是阿满这个三皇子。”
大陇王朝的影卫都是直属皇上,就连未来的储君都没有资格去使唤他们。凭著这一点,闻人满根本不可能把主意打到影卫身上,说得直白些,闻人满压根儿不知道该怎麽才能获得影卫的情报。
祁忻妍攥著衣裙又松开,犹豫地开口:“难道是……皇上?”
这个猜疑有些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祁忻妍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做什麽,她越来越看不懂瞭。她有点不敢往上猜瞭,难道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局,想要扳倒祁傢,就因为功高盖主吗?
景怀钰不敢顺著祁忻妍的思路往下猜,他怕若这一切真是他皇兄做的,那麽他该怎麽和祁忻妍相处。他都有点担心瞭。
“哦对瞭”祁忻妍见气氛开始紧张,她连忙转移话题:“闻人满让我想办法从你这裡拿到影卫的东西。他怎麽知道你有影卫啊?”
闻言,景怀钰开始佩服自己的那个侄儿瞭:“能怎麽知道,估计是买通瞭皇兄身边的人知道的消息。有关影卫的事情,那可不是西捷人能获得的东西。”
祁忻妍其实并不担心闻人满能从景怀钰或者闻人清手裡讨到好处,她担心的是边疆的百姓:“可是我哥哥不见瞭,我担心他被闻人满的人又或者是西捷人带走瞭。父亲已经被西捷带走瞭,哥哥绝对不能再被带走。对瞭,祁氏其他男丁呢?是否还在路上?”
景怀钰明白她的顾虑,安慰道:“放心吧,就祁长空一人不见瞭,其他人都在。我今日进宫问下皇兄是否对此事知情,不管如何总要让皇兄知晓此事。”
“好。”祁忻妍满口答应,更是著急地催著景怀钰:“那你还在傢中做什麽?你现在就去皇宫找皇上啊。那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哥,你快去啊。”
态度转变之快让景怀钰有些措手不及,他无辜地眨巴著眼睛,努力地想要硬挤出几滴眼泪:“阿妍,我尚未用午膳呢。阿妍,你忍心我饿肚子吗?”
“还没用就去皇宫啊!”祁忻妍理直气壮地捋瞭捋袖子:“皇宫的御膳房难道不好吃吗?你皇兄那麽宠爱你,巴不得天天看到你呢!你快去,我在傢中等你的消息。”
傢中?
景怀钰注意到瞭祁忻妍的用词,瘪起嘴巴委屈地开口:“我府中的厨子可是我四处云游时,从外面带回来的,比御膳房好吃多瞭。但是阿妍想要我现在去皇宫,我就去。”
边说著,景怀钰喊道:“景伯,上菜吧,我要进宫一趟,你招呼下阿妍。”
“是,王爷。”
幸好今日穿的衣物比较隆重,省去瞭换衣服的时间,景怀钰又嘱咐瞭景伯几句,便匆匆离去。
祁忻妍听著府中下人叫景怀钰‘王爷’,忍不住地想笑:“景伯,我从未想过阿钰会是王爷。他这样的性子就应该无忧无虑地做个富傢子弟,而不是在条条框框裡的皇傢子嗣。”
景伯倒是看得很开,隻是笑著说:“我的夫人是景妃的陪嫁丫鬟,王爷是我们从小看著长大的。他就像您一样,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记得有次西捷来势汹汹,攻下边疆三座城池,一切迫在眉睫,皇上跟著镇北侯御驾亲征,皇上害怕自己回不来,便留瞭圣旨要立王爷为下一位皇帝,那时候太子的能力并没有王爷那麽出色。”
“后来呢?”
景伯见祁忻妍兴趣十足,继续说道:“后来啊,王爷死活不肯接著圣旨,甚至还说他愿意替皇上出征,皇上自是不愿意,万般无奈之下,皇上同意瞭王爷的要求,若他战死沙场,那便传位闻人清,封王爷为摄政王。好在回来瞭,大获全胜,自那以后,也正是因此,王爷就好像变瞭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