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商时景生怕崩毁人设,搞得自己提前被发现嗝屁,但现在已经找到易剑寒,春云六绝又快要分散,没了这样的近忧,自然也就担心起远虑来,四九重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几大势力互相博弈,摩擦渐起,四海烟涛若是就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迟早会守不住的。“祝诚这皮猴精前不久大闹了一场昆仑宫,窃了他们的镇派之宝昆仑珠,惹得昆仑宫大怒,拦路截杀了不少邪派散修,要他们交出祝诚来,结果毒龙殿殿主的儿子出门寻找毒物,被昆仑宫的首席弟子齐飞云撞见杀了,现在两家划下道道来,决意要斗法,怕是要死上百来条性命才肯罢休呢。”巫琅笑得和善,轻飘飘说道:“咱们去瞧个乐子如何?”祝诚……商时景心下一动,想起这是什么事来了,原来这事儿竟是发生在这会儿,原书里头等虞忘归遇见祝诚的时候,祝诚已经快死了,临死前托付虞忘归带着昆仑珠去救宋舞鹤。可笑的是宋舞鹤正是昆仑宫之人,他与祝诚虽有正邪之别,但私交甚笃,宋舞鹤为掌门受了重伤,损及根基,掌门却不肯拿昆仑珠救他,祝诚气不过,便暗中去偷昆仑珠,只为了救得挚友大道平坦,意外惹下这些祸事来。其实祝诚窃珠不过是个由头,书中早已经写到了,正邪两派之间摩擦多年,隐隐约约已有爆发的痕迹,祝诚盗窃昆仑珠只不过是一根□□,昆仑宫占了理,因而不由分说就屠戮邪派中人,也有清算前仇旧恨的意思在内。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年来,大斗没有,小摩擦不断,祝诚窃珠心思纯良,可落在许多人眼中却并非这般普通了,祝诚是邪派散修,他这样公然挑衅昆仑宫是否意味着邪派中人已开始试探正派的底线,又或是有什么行动。即是如此,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因而才会引发这场斗法,由昆仑宫跟毒龙殿打头。事实上真要斗法,根本不止毒龙殿跟昆仑宫两家的事,正派有正派的门路,邪教有邪教的朋友,表面上是昆仑宫丢了面子,毒龙殿损了人命,事实上里头是正邪两系接下来数年谁弱谁强的里子问题。“祝诚因何盗珠?”商时景问道。巫琅漫不经心道:“那又有何关系,也许是与人打赌,也许是一时兴起,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正派早想找个机会,而祝诚给了他们这个借口,如此就已足够了。如今两方都在追杀祝诚,这皮猴精怕是活不长了。”这话说得不错,要是想辩论其中的是非曲直,那可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先撩者贱,祝诚盗窃昆仑珠自是不对,然而昆仑宫大肆屠戮邪教散修所谓逼出祝诚的行为却难免过激,这情况就好像有个小偷偷了珠宝,失主找不着主事,就将他的亲朋好友抓起来凌迟处死一样。邪派可以说昆仑宫残忍霸道,昆仑宫亦可以说是邪教先不要脸,这要是论个是非短长,怕是说到四九重劫降临都没完没了。祝诚因何盗珠并不重要,甚至祝诚本人也不重要,这事已经激化成正邪双方斗法的大事,就算邪派抓住祝诚,也绝不可能把祝诚交给昆仑宫息事宁人,毕竟毒龙殿殿主的爱子至今还死不瞑目,更何况交出祝诚,无异于是对正派低头,那就真是人命跟面子一起丢,接下来百来年邪派都可以不用出门了。丢人!商时景若有所思道:“看来毒龙殿的崛起,已经惹得许多人不太高兴了。”毒龙殿是邪派这方颇有名望的一处门派,地位与正派之中的玄天门相差不远,殿主名叫岳无常,邪道上人称无常老祖,成名多年,岳无常最为出名的倒不是道术高强,也不是性情冷酷阴狠,而是他的发妻正是他出名的武器。剑客痴迷于剑,书生寄情山水,因而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这样的雅闻都是屡见不鲜的事。但是毕竟没有真正成夫妻之实的,只是世人夸赞这种情谊,说得夸张些许而已。可岳无常却不然,他二十岁成名,在黑月沼打下赫赫名声,靠得就是一只心灵相通的毒蛟,也不知两者是有怎样的缘分,总之数百年来密不可分,岳无常创立毒龙殿,也是因着那蛟的缘故,之后蛟女化形,两人结下姻缘,生出个草包儿子。蛟女名为锦眉,喜潮湿幽暗之地,因而毒龙殿也盖在黑月沼附近,岳无常早些年喜爱到处行走,成亲之后反倒安稳下来,夫妇二人修为奇高无比,独有一个宝贝儿子,修道人繁衍不易,难免千娇万宠,哪知这孩子没什么根骨不说,生得还丑陋无比,性情更是恶毒狠辣,喜欢折磨自家弟子,又被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鼻孔长在了头顶上,招惹许多人不喜,若不是看在他爹妈的面子上,早不知道被埋在哪儿化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