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将军白头,却不能战死沙场,而是功高震主,被囚禁于富贵之中,一身功夫,浑身胆气,皆尽随着时光碌碌消磨的时候,其实是因为近期遭遇了相关的事,而时景的人物塑造也恰好在此有所转折。希望大家的梦想不会最终被生活所吞噬,能够往自己想要的未来好好奋斗。因着睡觉的时辰颠倒,商时景一觉睡到了晌午才起身。店家正好来送饭菜,商时景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将饭菜接到屋内来细品慢用,巫琅自然是走了,他原也想着巫琅不太可能让自己参与斗法。虽说两方都明面上说着公平公正,可哪知道私底下会做些什么小动作,更何况这次伤亡损失惨重,商时景若非因为宋舞鹤的缘由,本也没多大兴趣掺和这个热闹。因着凌晨的琴声,商时景用饭时还特意搬到了窗边,这会儿阳光朗照,那扇窗户闭得严严实实,他仔细打量了会儿,才确定对面也是一间客栈。来此居住的人虽然并不一定都是修士,但是在琴艺上有那般造诣,凡人之间只怕也是很少。商时景知道许多东西都要认真学习,要达到弹指间撼动人心的地步,更是艰难辛苦,不光要有苦功,还需有造诣。他并非是那弹琴人的知音,而是对方的愁绪潜入琴声之中,随风传送而来。就算是前世许多著名的大师,商时景也听不出纯音乐里带着什么感觉,最多只能勉强分辨出悲喜,那些名曲更是不用说,他欣赏倒是不难,可要长篇大论,却不容易。因此昨日与弹琴人产生共鸣,商时景便也料定对方必然与自己一样,陷入困苦囹圄之中,不得轻易进退。他不是那弹琴人的知音,这弹琴人却与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因而不由得多关注了几眼,只可惜等到饭菜用尽,那儿也是窗户紧闭。商时景自觉无趣,换了身出行的衣服,将用盛的碗器放好,自己一人下楼闲逛,这涌金客栈正到午饭时辰,自然是热闹非凡,白日与晚上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掌柜与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商时景倒也没去打扰他们,自顾自走出门去,阳光有几分晒人,可落在身上,却叫人浑身暖和。集市旁多是些新鲜古怪的杂货,看着有趣,实则没什么用处,商时景一路看来倒是兴致勃勃,只可惜没有什么购买的兴致,等小摊贩聚集的集市到了尽头,一转弯就是条长巷,两边都是铺子,应有尽有,尤以书铺最多,商时景本还有些不明,听见童子朗朗读书声才恍然大悟此处离私塾不远。学校附近总是伴随着文具店,这点倒是从古自今几乎都没什么更变。整条街上也有些其他店铺,不过还是书铺最多,同种类型的书铺一多,自然有些竞争,商时景不太明白这些东西,却也意识到这些店铺卖的东西多少有些错开。倘若一家卖文房四宝,另一家便卖架子笔匣乃至刻刀之类的东西;有一张卖各种各样的纸,另一家就卖各种各样的书。商时景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书籍倒也不是什么铺子都能卖的,绝大多数都是卖文具相关的,只有几间大店才有书架。他四处逛了逛,发现有间叫做“文人四友”的书铺,店铺极大,却门可罗雀,卖得物品倒是很繁杂,一面墙上挂着琴,底下摆着棋;另一面挂着字画,底下是个矮架,放着好几本书。掌柜的在嗑瓜子,见着商时景进来,眼皮抬了抬,没太大兴趣的继续翘着二郎腿看书去了。这种沾着墨香气的书铺就算没什么热情喊卖的兴致,总也不该对客人这么失礼,不过商时景倒是松了口气,他不喜欢那种热情无比的伙计,这种不说话的倒更合他心意一些。这店铺可以算是这条街最大的店面了,不过东西仍然放不完,还摆了一个类似梯田造型的圆弧桌子在外,放着好几本书籍。书面都是素朴的深蓝色,名字起得倒也极有韵味。旁边搁着块薄木板,用浆糊糊了张纸,上头大字写得十分飘逸潇洒。女子免看君子莫观商时景仔细想了想,自己哪个都不是,便又继续看了下去,下面原来是书的情况。“风雨先生新作《笑娥眉》连载第八卷。”“雪海主人大作《浪花飞草》最终卷。”……“枯山居士《诗集整合》全卷。”旁边添了一行小字,“要刺诗可往前左转,花绣雕青,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