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景听得一脑袋冷汗,想起詹知息刚来时对这个世界全然不熟悉,行为铁定与中二病无异,也是难为他居然能接受新世界。更庆幸的是他救治这具躯体花掉了最后一点灵力,否则若是有个孤魂大半夜飘上栏杆,岂不是要吓死。“后来那对夫妇为了安抚我的惊吓,便带我来此玩乐,我就是在旅行途中见到你的,不过你那时对我十分陌生,可我听到你的姓名,理应是同一人才是,于是便将志愿填在此处。”詹知息皱眉道,“我那时来的太早,不知道被卷入涡流的有多少人,只知我与易剑寒、一泓定然来此,没想到居然你会在此,想来大哥也一定会在你附近,就日日守着,等你神识苏醒。”商时景听得一脑袋冷汗,又谨慎的问道:“你没有想过……试探试探我吗?”“若非你今日觉醒,我本不会与你相见。”詹知息讥讽道,“你那时模样对我毫无价值可言,何必徒增麻烦。”正常人……在异世界见到自己的熟人,下意识都会认亲吧。异乡异客,何其孤独,若是全然不熟悉警惕于心也就罢了,他们二人好歹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商时景叹了口气,倒是没太意外,他觉得这个想法倒是也很符合詹知息的性格,于是只好又问道:“我方才好似看见了北一泓?”“不是一泓,尽管我这么叫。”出乎意料的是,詹知息摇了摇头,叹气道,“但是他并不是完整的一泓,我能感觉到一泓的灵魂还没有苏醒,他来得要比我更早些。我询问过了,他在十七岁那年突发先天性心脏病,本来都已经确认死亡了,却奇异复生,我想应当是一泓的魂魄归位的缘故。只不过一泓如今太脆弱,还未曾苏醒,他们很像,名字也相同,可我知道他们两人是不同的,不过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他醒来。”“如果他醒不来呢?”商时景询问道。詹知息目光微沉,哑声道:“那么,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按照詹知息跟北一泓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都是寄居在其他人的身体上,既然形貌跟名字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也就意味着存在于时空上的同位体。姑且不谈轮回转世乃至各种各样的唯心之类的主义,大概是待久了,其实商时景的三观也没有那么正,他没心情帮詹知息附身的这具尸体的父母感到悲伤,也来不及顾虑北一泓的魂魄问题,忧虑道:“你的意思是,巫琅很可能也在这里?”“如果他在,那么他该来找你。”这题多少有点超纲。商时景简直想捏爆自己的手机,他没有詹知息这样的运气,天南海北的,世界这么大,他到哪儿去找巫琅,更别提这个世界巫琅的同位体未必记得他,如果涡流的时空并不相同,詹知息等一年等来了自己跟北一泓,他又要等多少年去见巫琅?“我来,是想问你一下易剑寒的下落,顺便看你在街上傻呆呆的模样,来好心教你一下常识。”詹知息很是跃跃欲试的说道,像是迫不及待看另一个人犯蠢。商时景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手机,跟他加了个好友,手法其熟练让人咂舌,詹知息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他轻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了眼商时景的阳台,意图从上面跳下去,不过好在理智还在,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直接开门出去了:“那我就不留了,晚上还查寝呢。”凌晨三四点查寝,管理员脑壳有毛病吗?商时景都快被逗笑了,他站在詹知息背后问道:“喂,……你还能,感应到这个世界的灵气吗?”“要是能我干嘛拿两条腿走路?”詹知息冲他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想了想,詹知息又转过身来添了一句:“对了,我来时见到虞忘归跟易剑寒一同被卷入涡流,想来不出意外,一定也到了这个世界,他们俩都算半个半个,拼在一起也差不多等于我一个徒弟,既然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的好,更何况你不是与易剑寒十分熟悉吗?依你们的交情,也该寻找下他吧。”商时景叹了口气,又问道:“你现在回去方便吗?”詹知息满不在乎道:“放心吧,这里半点危险都没有,连机关都不布置一个,墙又这般矮小,自然是来去自如。”这让商时景有心问他想不想为国家争光,想想还是算了,按照詹知息的性格,别争光了,不遭唾骂都是客气的了。不管怎么说,詹知息的到来,让商时景看到了还能再见到巫琅的曙光。直到他一觉醒来,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才从尘封的记忆深处挖出了自己还有一份工作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