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腰间横着一条手臂,她知道是裴云玠。
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她醒了醒神,伸手摸到腰间的手臂上,顺着紧实的肌肉摸下去,指尖倏然碰到一片粗糙不平的疤痕。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是是他右手手背上烫伤的疤痕。
卫襄心头一紧,正要起身去看他手上的伤疤,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
“阿萤,昨夜还不够吗,刚睡醒就撩拨我?”
卫襄转眸看向裴云玠,他撑着脑袋,含笑望着她,不知醒来了多久。
一看到他,昨夜昏沉的一切尽数回笼。
昨夜她的腿是怎样挂在他的臂弯摇晃,他又是怎样扣着她的细腰,俯身噙住她的雪樱。
后半夜她是真的意识不清,耳边不断回响金玲的脆响,她只记得自己再怎麽用力推他,那灼热的触感依旧烫着自己。
又快活,又磨人。
卫襄脸颊生出热意,暗想昨晚真是不堪回首,绯红着脸喊了一声:“疏衡。”
裴云玠喉咙间溢出笑意,凑过来亲她,“阿萤昨晚可不是这样叫的。”
卫襄瞪圆了一双眼睛,双手揪着被子。
裴云玠好整以暇地垂眼看她,手臂撑在他头顶,吻不断落在她的额角,那块的伤疤已经微乎其微,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
她这副样子可真可爱,裴云玠伸出指腹摸了摸她的耳垂,“阿萤怎麽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你喊我夫君,喊我……”
眼看事情又要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去,卫襄赶忙推他,慌忙问:“几时了?还不起身?”
一擡手,她感觉手腕一沉。
她将右手伸到眼前,皓白的手臂上红痕交t错,腕间挂着一只纯金打造的手钏。
她脸颊霎时红透,极力忽视手臂上的痕迹,定睛一看,发现和循州时那只木的同心手钏一模一样。
“这是我送给阿萤的新婚贺礼,喜欢吗?”裴云玠期待地问她,随之伸出手,卫襄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挂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
不对,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钏上挂着的是一只小金锁,而他的手钏则是一只小金钥匙。
卫襄原本以为他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真的将手钏打造出来了。
她拨弄着手钏,上面刻着并蒂莲花的纹样,她以为这个跟之前的木手钏一样,很容易就可以取掉,但当她摸到金锁时,却怎麽也打不开。
金锁打不开,手钏也取不下来。
怎麽回事?她疑惑地看向裴云玠。
裴云玠笑笑,用自己手腕上的钥匙凑近锁孔,细小的“嘎哒”一声,这才打开了她手腕上的小锁,手钏随之可以取下来。
卫襄露出惊讶的神情,听到裴云玠说:“这是我让楚京最好的工匠所做,手钏可以调节大小,绝不会勒到阿萤。”
说着,他从卫襄手里拿走手钏,扣在她的手腕上,阖上锁。
卫襄晃了晃手钏,闷闷问道:“为什麽我们要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