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崔知涯竟然被绑在一棵树上!
“知涯!”
卫襄匆忙跑过去,越跑越近,她发现崔知涯浑身是血,鲜血殷殷地淌在雪地上,干涸成血色的冰。
被捆住的男子艰难地擡起头,眼底震惊:“襄儿?!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的脸上布满血污,若不是她与他自小相识,都快要认不出他来!
卫襄蹙眉,长话短说:“我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真的?太好了!襄儿,裴云玠就是个僞君子,骗子,我带你离开这里!”
卫襄没说话,将他的绳子解开,心头还萦绕着那股不安。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她从成衣店铺逃走,在侯府门口听见侍卫的攀谈,他们好似是特意说给她听一样。
那些侍卫不是说侯府一多半的人都在城外埋伏了吗?她怎麽一个人都没看见?
崔知涯并不知她此刻所想,连忙将身上的绳子剥落后,拉住卫襄的手腕,语气急迫:“襄儿,我们快离开楚京。”
卫襄拎着裙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林间走去。
直到离楚京城有一段距离,卫襄一把将他推开,冷冰冰地问道:
“崔知涯,你不妨告诉我,你和侵占我姜国的戎狄人,是何关系?”
……
四皇子妃在成衣店铺的大堂等了许久也不见卫襄出来,不由觉得奇怪,亲自去里间一看,哪里还有卫襄的身影!
她一跺脚,立刻让随行的侍卫将店铺包围起来,她亲自去向裴云玠说明情况。
然而当她在侯府找到裴云玠道出此事时,裴云玠却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原本被他握在掌心的瓷盏,“咔嚓”一声,碎了。
血水混着茶水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四皇子妃眼皮一跳:“侯爷,您别着急,我想阿萤一个弱女子,应当不会走太远,许是她想自己走走呢。噢对,今晨她就与我说整日闷在府里太过无趣,她一定是想散散心,想必晚点就会自己回来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看到裴云玠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
裴云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眼底泛着冷色。
为什麽她要不告而别?
她就这般讨厌他?
昨日他们还在忘情拥吻,今日她就丢下他一个人了?
裴云玠冷笑一声,他向来敏锐,早在阿萤醒来时,他就怀疑她恢複了记忆。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