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吗?过段时间等霍丙森死了,妈你找霍老爷子提上一嘴,让那个野种再帮我美言几句,到时候里应外合,我不是照样还能嫁进霍家吗?”
“对呀,还是我女儿聪明。”
“那可不,这辈子,豪门丈母娘你是跑不掉啦,哈哈哈。”
……
母女俩的谈话,犹如晴空霹雳,让乔舒言恍如做梦,
第一次,她开始正视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的意义。
为了养母和姐姐,她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习,经常累到走在大街上都能睡着的地步,面对母亲无休止的索取,姐姐无数次的把自己的钱包掏空,她都毫无怨言。
因为,她们是自己的家人。
回到家里,她主动包揽所有家务,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就这样,也会让母亲和姐姐不满意,甚至还对她拳脚相向。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提醒自己,多想想父亲对自己的疼爱。
这样,她就不觉得委屈,心也就不那么疼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付出有多廉价,她天天笑脸相迎用心讨好的母亲,只是把她当成了赚钱的机器,做家务的保姆。
就连姐姐不愿意嫁的植物人,到了她身上,也是被她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所以,她怎么会舍不得自己呢?她是想给自己的生活来个双保险吧?一边是嫁进豪门的亲生女儿,让她有享不尽的荣华,一边是被自己当作赚钱机器的养女,可以让她无休止的索取。
所以,只要她在这个家里,母亲的生活和各种开销都会得到保障。
尤其是她的姐姐乔舒月,天天从自己的钱包里掏着钱,还口口声声的骂着她是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野种、扫把星。
她知道,这么有底气的自信,对她肆无忌惮的欺辱,都是因为有亲生母亲在身边,那是乔舒月可以任意放肆的资本。
乔舒言不知道,像这样的夜晚,像这样母女俩畅所欲言的聊天,以前是不是也经常会有?
今天是她的生日,原本还以为母亲亲手做的那一桌子饭菜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的,她还傻乎乎的高兴着,感动的快要哭了。
却不曾想,这只是母女俩别有用心的安排,为了让她“占这个天大的便宜”,真是煞费苦心啊。
乔舒言从沙发上站起来,关掉客厅的灯,然后走进自己狭小的卧室。
换上宽松些的衣服,蜷缩着身子靠坐在墙角里。
这一刻,她好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啊。
她曾经听邻居说自己是柳敏慧从路边捡来的,不过,也有亲戚说她是自己跟着柳敏慧跑来的,总之,各种原因让她毫无头绪。
乔舒言趴在自己的两条腿上,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辈子,她还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慢慢的倒下身子,拉起被子蒙在头上,失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