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让婆婆别再提分家的事儿呢?王彩凤翻来覆去的想不出好主意,不得不向刘志全求助:“你说我现在去给娘赔不是,娘能不能消消气?”刘志全脑子转的是有点慢,可不是完全不开窍,躺下这么半天已经明白刚才娘为什么那么瞪自己,鼻子里哼一声:“现在知道跟娘赔不是了?这就不是赔不是的事儿。以后你好好干活,少使心眼比啥都强。”要不自己刚想让王彩凤给孙红梅赔不是,娘能那么瞪自己?王彩凤觉得没这么简单,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忐忑不安的好长时间没睡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孙红梅。刘志全进屋好歹还和王彩凤说了几句话,刘志双干脆一句话都没跟孙红梅说,自己拉了被子就躺下了。孙红梅闹了一通,姑姑说的用回娘家吓唬人的法子也使了,结果没吓住别人,自己倒吓得不轻。难道明天自己真的让刘志双送回娘家去?那不就是得跟刘志双离婚。现在别说农村,城里人离婚的也是凤毛麟角,谁家闺女要是离了婚,全家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折了。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回娘家。孙红梅下定了决心,王彩凤也不想跟孙红梅打招呼呀。昨天中午的事儿,本来已经被婆婆抹平了,看起来根本没想跟刘志全兄弟两个提。孙红梅倒好,刘志双一问就把不是都推到王彩凤身上,显然是成心挑事!昨天一晚上,刘志全训了王彩凤好几回,比结婚三年加起来训的次数都多,一向在刘志全面前很硬气的王彩凤,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心里不是不憋气的。仍然觉得自己有理的王彩凤,退后两步找到扫帚,开始扫院子,唰啦唰啦的从天蒙蒙亮扫到东方升起了鱼肚白。放下扫帚又去拌鸡食,没等喂完鸡听到刘保国又哭了,才不情不愿的回了东厢房。不该自己做的活自己都做了,婆婆竟然没看见,王彩凤觉得自己白忙活了。进屋见刘志全只顾着自己穿衣裳,任由刘保国把被子蹬了露着小肚子干嚎,就有些生气的问:“你咋就顾着自己,不说先给孩子穿衣裳?”刘志全眉毛拧的能夹死苍蝇:“你是觉得老二媳妇闹的不够厉害,也想回娘家是不是?”一句话跟关了电门一样,王彩凤卡壳了。刘保国终于看到亲妈倒不哭了,伸开两个小肉胳膊一边叫妈一边求抱,算是把王彩凤瞬间被灭火的尴尬给化解了。两个人一个自己下地洗漱,一个伺候孩子,谁也没说别的。就跟刘家饭桌上一样,人人捧着自己的碗喝粥,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黄澄澄的玉米饼子。夏菊花看了王彩凤一眼,给刘志全递个饼子,刘志全没接。再看孙红梅一眼,给刘志双递个饼子,刘志双专心喝粥,当没看到。都挺有骨气是吧?夏菊花三口两口喝完自己碗里的粥,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两对夫妻四个大人都抬头看她。“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夏菊花不看儿媳妇了,她只盯着自己生的那两个。刘志全慢慢把自己的碗放下:“娘,我喝一碗粥能饱。”刘志双则说:“我上午不是还有事儿呢吗,走点道累不着,用不着吃干粮。”王彩凤和孙红梅脸色都变了。夏菊花也知道自己不太聪明的大儿子,想替自己媳妇弥补过错,很机灵的小儿子则要借机敲打孙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