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放下忧虑,面上也带了些笑意,再看陆军那憨憨也就笑了起来,“怎么?你不要?那还给我。”那不成!这儿的蚊子简直是有毒,肚皮上红肿的蚊子包越来越痒,抓得他毛焦火辣的,“嘿嘿,用用用,没说不用,我这不是感慨你的英明神武嘛,特有先见之明!”那模样,简直就是为了花露水而折腰的狗腿子,骨气,那是什么?能治蚊子包吗?英明神武是这样用的吗?贺之朝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得快点儿了,等会儿就要上工了。”“好勒。”陆军给红肿的蚊子包上抹了些花露水,绿油油的水碰到皮肤的一刹那,他夸张了眯起了眼睛,“嘶,舒服!好清凉,好精神!”贺之朝无语凝噎:大哥,这是花露水不是风油精,它只驱蚊止痒不提神!演也麻烦敬业点儿好吧!等到陆军出房门的时候,知……等到陆军出房门的时候,知青院彻底的热闹了起来,洗脸的洗脸,刷牙的刷牙。女同志们相互扎着辫子,又一起照着同一块儿镜子,那模样快活极了。“我们出门吃饭了。”林长宏跟着贺之朝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和罗江出门了。他们俩是最早下乡到这儿的老知青了,刚来时也不太会做饭,就把自己的粮食关系转到了一个当地村民家里,然后一日三餐跟着那家一起吃,也省的自己开火了。王琳从厨房探出头来,“诶,长宏哥,你们要不还是在这儿吃吧,我跟小雪煮了多的小米粥。”“不用了,我们这月的粮食都交了,不去吃多浪费啊。”林长宏笑着摆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王琳见拦不住他们俩,不满的跺了跺脚,嘟囔道:“哼,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想的,那家人转回来得了”后面的话,随着她走进厨房,渐渐的消失。贺之朝转头看了眼厨房,心底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陆军摸了过来,他探头探脑的往飘着饭香的厨房望了望,“诶,之朝,咱们吃啥啊?”这儿都是各自管各自的饭,他们刚来也没跟人搭伙。贺之朝把手中洗干净的杯子沥干水,回道:“准确的说是你吃啥。”“啊?你不吃吗?”陆军蒙圈儿。“我吃了。”“又是冲的牛奶?”贺之朝点头,把杯子放在桌上摆好。“大男人家家的”喝啥奶,又不是小娃娃了。不过,在贺之朝眼皮子底下,他怂,不敢说。“嗯,你刚说大男人什么来着?”贺之朝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他,嘴角还挂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没有没有,我说多喝点儿牛奶对身体好!大男人嘛,就应该多喝点儿!嘿嘿。”陆军讨好的冲贺之朝一阵傻笑。“既然这么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也喝点儿吧。”闻言,陆军把脑袋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身体很好的,呵呵。”。可得了吧,他才消受不起!他长这么大就小的时候喝过牛奶,那短暂的记忆简直就成了他童年的噩梦。那时候,他妈一大早就拿着钱悄悄的去牛场,等回来时,手上拿着半茶盅的还冒着热气儿的牛奶,那腥臭味,别提多恶心人了,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打呕。那时候小,不动掩饰嫌弃的情绪,被他妈一顿笋子炒肉伺候过后,就一边哭一边喝,还不敢偷偷吐出来,因为他妈就在昏暗的油灯下紧紧的盯着。那场景,现在睡觉梦见还是会被吓醒。得亏那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儿,他妈就那几天走运才能抢到了半茶盅,不然他现在可能就是个只会啃草的牛了。贺之朝似笑非笑,“真不要?你不是说是好东西吗?”陆军皱着一张脸,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惜他无福消受啊!他掏出袋子的饼干啃了一口,“我有饼干,我还是啃饼干吧。”贺之朝见他跟个焉哒哒的苦瓜似的啃着饼干,笑了笑,良心大发的问道:“我那儿还有”“不了不了不了,我喝不惯的。”陆军举着饼干急忙推脱,脸都快要涨红了。可见那牛奶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小心的躲开喷出来的饼干屑,贺之朝掸了掸自己有些被沾上的衣袖,淡淡道:“真不要,麦乳精也不要?”“不要不要,等等,麦乳精!之朝,你还带了麦乳精?”陆军眼中放出了光。麦乳精啊!那可是他生日才被他妈允许喝一次的麦乳精!“嗯,真不要。”贺之朝装作没看到他眼中的惊喜。“要要要啊!”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