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现在没有交集,别人肯定信她说的,但背着个夫妻名分,说没点前因纠葛奠定感情基础,原恂一玉树临风年轻有为的时代新青年,干吗要娶你呢。什么?你说是一夜情。拜托,研究表明,男人真醉了,那是硬不起来的。要么他是个下半身思考的渣男,见色起意,浑水摸鱼;要么她这个便宜老公就是蓄谋已久。檀迦听着心里的声音,连辩驳的立场都没有。原恂这晚果真没回来,檀迦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实在撑不住才去睡。夜里醒了一次,胳膊被压麻了。她将被卷到薄被里的书抽出来,翻身换了个姿势,迷糊间伸手摸了摸旁边枕头,冰凉空荡,没有人。这夜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完-aatan+◎家里猫闹脾气,我哄会儿。◎15十八岁之前的檀迦漂亮又张扬,因为身边有风生水起小分队,她无忧无虑,肆意轻狂,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在檀惠去世后,檀迦被敛走所有棱角,没有什么年少轻狂,剩的不过是迷茫与慌张。她复读,考去了母亲一直念叨的大学。她做起了乖乖女,成了同学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她还结了婚,跟一个别人口中的优等生、天之骄子、她站在一起会显得格格不入的男人。她所经历了的每一步都是出乎意料的,在这种诚惶诚恐的无措中,她逐渐淡定,甚至佛系。以至于仅仅隔了五年的时间,檀迦已经快忘记自己高中时的样子了。直到这天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高中,好像是市一中的运动会,学校规定本校跟明德两个校区的学生一起参加。他们班学习成绩不行但体育竞技很强,运动会项目报得满满的,每年都是全校拿奖最多的班级。而檀迦则是他们班拿奖最多的学生。她耀眼、明媚,朋友很多。当时檀迦刚跑完4x400接力,衣服上的号码布还没摘,站在他们班观众席前面的休息桌旁跟朋友说话,不知谁递来一罐雪碧,她接过来随手开了。雪碧被人恶意晃过,刹那间,无数泡沫从拉环口喷出。檀迦我靠了一声,连忙歪了歪上半身,胳膊伸得老远。她这一躲,旁边的人遭了殃。在其他人的惊呼中,檀迦认出遭殃的人是隔壁校区的优等生原恂。他那张俊脸阴沉,很凶。檀迦那时候多虎啊,心高气傲地一点也不怕他。而且她在梦里竟然还记得他们结婚的事,顶着优等生冷如冰霜的满是厌恶的眼神,嘲讽道:“小样,以后我可是你老婆,你最好对我好点。”梦做得断断续续,依稀又梦了点什么,但檀迦脑子乱,根本记不清楚。好像过了很久,画面又一转,是檀惠出车祸那时的事情。檀惠的车祸是意外,肇事司机家里穷,也没赔多少钱。檀迦根本不要对方赔钱,她只想要自己的家人。那天她跟朋友在游戏厅玩,周肖罪身旁的一个小弟急匆匆地跑来,告诉她:迦姐你妈要死了。赵乾听见抬腿卷了他一脚,替檀迦还嘴:“会不会说话,你妈才死了呢。”小弟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土,一边纠正了自己的用词:“迦姐,阿姨出车祸,现在人在医院。”檀迦赶去医院时,医生正在病床旁盖白布。…………檀迦是哭醒的,头埋在枕头里,一阵心绞痛,缓了好一会。这次从梦里醒来,檀迦也就没再睡着。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她翻箱倒柜好一会,从一件去年的呢外套口袋里找到了半盒烟。连个火机都没有。她索性也不找了,摸黑去了厨房,打着燃气灶借了火。倚在灶台上歇了会,檀迦才稍稍在尼古丁的麻痹下平静下来。她想到檀惠打麻将的样子,想到檀惠抽烟的样子,想了挺多。开心的,不开心的。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她便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一不留神,她想起梦里原恂那非常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这人在梦里也一副不近人情的司马脸啊。檀迦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原恂的消息。她挥了挥手,把眼前聚着的烟雾挥散,心想别再把这房子给他薰臭了。所以她转身去了阳台。近几年她的小心思多,东想想西想想,还特别爱延伸,独处时更甚,一点也没有高中时代那股子洒脱劲儿。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不多时,朝阳铺满城市,檀迦才捻灭手里最后的烟,起身离开了阳台。-原恂早晨回来时见阳台的折叠门大敞着,夏日清晨闷热的风吹进来,公寓里空荡荡,一片寂静,不见檀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