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权看着北柠脖颈间微微渗出的血珠,眼里是嗜血杀人的波动,言语犀利透着威胁。慕权歌,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你高新月,挟持北柠一路走到东华门。四侧宫门上布满了羽林卫,手上的弓箭全部满弓蓄势待发。对他低眉顺眼那么多年,这还是高新月第一次抬头堂而皇之的直视司徒瑾权。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的英气勃发,她曾经也为之疯狂过。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不得不说他刚刚的威胁是有几分效果的,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高新月丝毫不退缩看着皇帝:“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助我逃回南部,并且下旨留平南王一条性命。”北柠看见司徒瑾权就站在离她十丈远的地方,挺拔精壮,姿态更是高不可攀,凛厉的逼视着高新月。知道司徒瑾权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他。如果这一次司徒瑾权妥协了,那以后人人都如此,只怕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或许是因为有司徒瑾权在,让她更加有底气。北柠柔弱无波的目光瞬间化成一把无形的利刃。声音清淡冰冷,不紧不慢,飞扬于空气之中。“高新月你的时间到了!”北柠突然双手抓着高新月的手,握着她的匕首丝毫不惧的在她的脖子上划上一道。高新月不要命了,那北柠只能比她更不怕死,大不了一起疯魔。果然高新月让北柠这突如其来的诡谲狠辣惊得一时不知所措。不过是一个娇弱偷闲的贵族小姐,何时竟有如此面目。在匕首擦过皮肉时,高新月下意识的控住手上的匕首,此刻北柠的确不能死。北柠就是在赌这一下,高新月的底牌都已经让人看见了,也没什么谈判的余地了。就是这犹豫的片刻。西侧训练精良的羽林卫满箭齐发,没有一柄箭掉落在地上。高新月像是一个稻草人一样,后背插满箭簇,齐齐整整。北柠听见身后一道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就知道已经结束了。高新月这一倒,北柠也像是,失了力气。转身看见高新月,满脸哀求的看着北柠,似是在哀求她记得把信送到平南王手上。脖颈间的疼痛缓缓传来,北柠伸手摸了一下,满是鲜血。“柠儿。”司徒瑾权刚毅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张。轻功飞身而过,将北柠拥在怀里。太宸宫内,静默无声。外面的天正是倒春寒最阴冷的时候。北柠让高新月劫出去,足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的寒风,已经是够她受的了。李太医替北柠包扎了伤口,又行针施药,才将体内的寒气逼出去。北柠看床榻边的司徒瑾权,眉目紧锁,面色深沉得吓人,言语却是不紧不慢道:“传朕旨意,高新月以下犯上,死有余辜,将其尸身悬挂于南部城墙之上,以儆效尤。”“司徒瑾权。”北柠伸手勾着他的手指,看着他。司徒瑾权不为所动,怒气比之前更甚。北柠知道司徒瑾权这是心疼她。北柠在司徒瑾权面前摊开掌心,开口道:“你罚我吧!”听见这话司徒瑾权这才抬眸看着北柠。“我身子弱不应该私自出屋,去见高新月。”司徒瑾权伸手摸了摸北柠的额头,没有发烧。脖颈间的伤口不算太深,所幸是没有伤到血脉。司徒瑾权的语气霸道,但是北柠听着更像是对陌生人在说话:“慕权歌,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也不可以。类似你脖子上的伤,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看着司徒瑾权欣长的背景,北柠现在才知道他是在气自己今天在东华门,不要命的对自己划的那一刀。其实她也有些后怕,但是她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把柄,若是再有一次只怕还是会这样做。——慕臣雄听见宫里传来的消息,也是一身冷汗,好在是虚惊一场。特意派了慕子书进宫再亲自查验一番北柠的伤口,回来如实禀报。慕子野听见金氏要出征,金熙柔肯定是要去凑热闹了。带着他在北疆视若珍宝的许多军需物件,骑马到长亭送行。“死婆娘,我喊你那么多声,你是没听见吗。”慕子野骑着马,从校场抄着最近的小道终于是赶上了。金熙柔听见又是这熟悉的声音一阵不耐烦,喊道:“妈的,那么多人你能不能别这样叫我,老子也是一个女的,那么多人能不能说话他娘的斯文点。”慕子野将手上的东西送出去,像是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对着金熙柔絮絮叨叨说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