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完全挣脱不开,身体、脑子被动地顺着她的情绪进行思考。
是,她能挣脱开,很轻易。
但她不是睡着了吗?
因为“不继续”的决定突然模糊了,她就又一次去计划她,在她身边睡着了。
这……
这个答案不过是在加重谢安青的愤怒。
陈礼已经张开的口紧闭回去,只剩深冷目光还在回视着谢安青。
谢安青已经猜到了,她她眼神讥讽阴冷:“陈礼,你一开始就想要我是不是?可我不是都已经穿成了你看不上的样子,到底还有哪里让你觉得好玩?”
最后两个字莫名耳熟。
陈礼心被猛地一触,意识到什么:“画墙绘那天中午,你听到我和我经纪人的电话了?”
谢安青:“是啊,你说巧不巧,我只是回去那个电笔的功夫,就刚刚好听到你说你想看一个淡欲的人烧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陈礼手腕上的痛感加重,忽然就确定了谢安青态度突变的时间:那个电话之后。
那天,她说得清楚。
————
陈礼说:“想看一个淡欲的人烧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陈礼!”经纪人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处理你那些花边新闻,每年要送出去多少礼,陪多少笑?!”
陈礼:“这不是你的工作?”
经纪人:“???”
一语中的。
经纪人攥着手机咬牙:“你是不是忘了,你最近一次分手就在去东谢村之前?”
陈礼:“东谢村。”
经纪人:“你别打岔,我就问你,你记不记得你最近一次分手还是上周?”
陈礼:“记得,所以呢?”
经纪人:“你是青年摄影师里的佼佼者,愉悦人心的山河大海你拍过,震撼眼球的自然景观你拍过,光怪陆离的人性你拍过,发人深省的战争贫困你也拍过,你的价值和话题远不该是你交过多少个女朋友,每一任相处多久。”
陈礼和经纪人认识十几年,第一次听她用这么沉重严肃的语气说话,她偏头看了眼手机,目光渐渐沉下来。
片刻,陈礼放下筷子说:“玩玩而已,哪天腻了就不继续了。”
经纪人:“哪天腻?”
陈礼靠着椅背,指尖压在桌上:“之前那些要么想靠我的照片出圈,要么想借我的关系走捷径,要么缺人要么缺钱,大家一拍即合,顺理成章,没什么新意,这次不一样。”
经纪人:“哪里不一样?”
陈礼眉头快速拧了一下,手指蜷握回来:“她讨厌我。”
经纪人:“……你脑子没事吧?”
陈礼:“这不是正合你意?”
经纪人:“没看出来。”
陈礼:“我要是在她这里栽跟头栽得狠了,以后说不定就会对女人敬而远之。”
经纪人:“从今天起,我每天三炷香,求她是个大坑,让你栽得头破血流。”
————
陈礼陷在回忆里,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谢安青无所畏惧地回视着,握在她小腿上的手推着裙子往上走:“陈礼,不是要玩么,不是想看一个淡欲的人烧起来是什么样子么,好,今天我做给你看。”
话落,谢安青紧贴陈礼的手指骤然回拢。
陈礼腰上一紧,猝然回神,冷冰冰的眼睛像是要将谢安青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