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沈客卿本来是想笑,结果噎了一下,眼睛一红,吐出一大口血来,吐完脸色才真正难看起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宁辞,宁辞当场就炸了,一边把沈客卿扶起来一边问:“谁?!谁这么狠?!这也是他打的?!”沈客卿抹了抹嘴角,接着笑,这次笑得已经有些疲惫了,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们还没说话就开打了。”“……”宁辞气的不行,心里闷闷的,直想再给沈客卿补一拳,收拾了带血迹的枕头被褥,塞给沈客卿一个小暖炉让他一边呆着去,换好了床被又将沈客卿塞了进去,这才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一出门,一道飞镖破空而来,当的一声直直地插进了门框里,一个黑影隐去。宁辞疑虑重重地取下纸条,缓缓展开,里面只有七个字,这七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念一遇难荷香村。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个人真是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弱点,让他不敢不去,他不能拿小师妹冒险,将纸条攥紧在手里,来不及和沈客卿打招呼,快速赶往荷香村。谜团乍起身陷不知路上不敢耽搁,疾驰,到了荷香村,还是那般萧条,一片灰褐色的远景中,嫩黄色是新坟上的土。没有人。绕过整个村子,细细查看,没有念一。那黑衣人几次扰乱他,到底意欲何为?如果他的目的就是引他出来呢?!沈客卿!仔细想想,沈客卿身上的伤来的太奇怪,不可能是装的,早上抓他的手时顺带摸了一下他的脉象,远比他吐一口血还要糟糕,他表现的已经很克制了,昨晚一定有位劲敌与他交手,而且修为不在沈客卿之下。他出来时心急如焚,连告知一声都没有,现在最危险的其实是!不敢再想,立刻掉头,转身,一个人几乎贴着面站在他面前,站的极近,刚才他竟然都没有发觉!这人气定神闲,斗笠上黑色的面纱蒙住了脸,一身黑衣。一想到这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毫无防备,宁辞身上后知后觉的生出一层寒意,虽是如此,他克制住了自己下意识后退的脚步,而是向旁错了一步,目中无人的向前奔,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回今夕何夕,赶到沈客卿身边。那黑衣人却开口了:“看来你很在乎他啊。”揶揄的语气,像是在和朋友说话。宁辞装作没听见,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个黑衣人在沈客卿那里,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要是真因为自己没在而遇上什么事……一掌劈过来,夹着黑衣人的笑声,宁辞侧身躲过,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那黑衣人却不肯就此罢休,不依不饶的追着宁辞,时不时打上两掌,笑几声,调笑几句。“诶,你说等你回去,沈客卿还活着么啊哈哈哈……”“你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一定想不到是谁打的吧,我知道,你想不想听?”“真的不想知道?算了,我也没打算真告诉你,但你不会真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师父是谁杀的啊?”“你来就是为了让他死,陌笙歌啊陌笙歌,你真可悲又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给我闭嘴!”宁辞额头的青筋像是要冲破那层皙白的皮肤,他心烦意乱,拔出断念,狠力挥开。陌笙歌,陌笙歌,陌笙歌!宁辞不记得他挥砍了多久,只记得那黑衣人一直叫自己名字,回过神来时地上有些血迹,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伤,那黑衣人早已不见,这里不再是荷香村,应该是已经走出来几里了。迅速赶回,路上瞥见两个身影,本来是两个绝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江临仙和柳絮之,没空多想,接着赶路。横冲直撞地闯进今夕何夕,一脚踹开沈客卿的房门,床上的人抬头,宁辞与他视线相对,沈客卿脸色沉了下去,严肃问道:“你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宁辞见他没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感觉到沈客卿的紧张,缓了缓脸色,舒了口气道:“没事,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忘跟你说了。”沈客卿紧盯着宁辞,一动不动:“怎么这么着急?”宁辞笑笑:“怕你……伤还没好就出去找心怡的人,又被人打了怎么办?”沈客卿还没完全放松:“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宁辞将黑衣人的事说了,问道:“你昨晚是和他交的手吗?”沈客卿立刻僵硬地反问:“你受伤了吗?”宁辞着急:“没有,你是不是和他交过手?就在昨晚。”沈客卿猫回了被窝里,继续躺着,悠哉道:“不是,我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