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干什么?扫兴!”
顾予曦却眼波流转,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沈知懿?我和她之前是很要好的发小,可惜我高考之后就出国了,没多久就听说她家破产,连房子都卖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包厢内的人或多或少露出讥诮,宋暖更是低下头憋着笑意。
当初沈家破产,得益最大的便是顾家和裴家,顾家揽去了他们所有的生意脉络,裴家则把人家的地皮都给收走了,这么大的事,顾予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是出国留学了,不是去月球种树了。
而且这次聚会,大家心有灵犀的没有喊沈知懿过来,顾予曦她难道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那沈知懿从小就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儿去,性子傲得很!他爸充其量也就是个古董商人,能够挤进我们圈子里纯粹是因为早些年她爷爷那辈倒卖违禁品赚了大钱,我们才不屑跟这种南蛮子来往!”其中一个富二代少爷口不择言道。
这些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多半都是和顾予曦有着相同的家境,祖祖辈辈都扎根在京城这片土地上。要么祖上曾是八旗子弟,家中住四合院或景区对面,要么从军要么从政。
相互之间都有鄙视链,从政的看不起经商的,尤其是像沈知懿他们家,是爷爷那辈从苏杭搬迁过来的,更叫他们瞧不起。
那年代别的城市都在发展建设,谁也没比谁富硕,只有京城大户人家还能买得起古玩字画,沈知懿老家藏有很多古董瓷器与字画,她爷爷便带着这么一车东西北上,赚到了成家立业的第一桶金。
她爸爸更是摊上了好时候,又认识了全国最大的古董拍卖公司董事,也就是顾予曦的父亲,两人携手投资了最初的潘家园鬼市,这才算是在圈子内扎稳了脚。
那些少爷、小姐却并不待见沈知懿,沈家未破产前表面上还与她过得去。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觉得晦气,更不会有人带她玩了。
“说起这个沈知懿,我之前见过她一次,也不知道现在抽了什么疯,学你一样开始穿旗袍了!”宋暖眉眼一挑,语气耐人寻味。
“旗袍?”顾予曦微怔,翦水般的双瞳里露出一抹疑惑与深思。
“是啊,可能是你走之后觉得自己是唯一的京城双姝,想取代你的位置!但南蛮子就是南蛮子,穿了旗袍也像东施效颦,哪有予曦半分气质!”宋暖得意的讥讽道。
“够了!”裴延澈陡然喝道,面色阴郁不定,“一句两句也就算了,还说个没完了是吧!”
“宋暖快别说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沈知懿是咱们裴少的逆鳞啊!”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趣道。
顾予曦沉吟了下,浅笑道,“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我倒时差有些累了,我看今晚就先到这吧,等我休息好了咱们再聚。”
美人主动开口,在场的人就算没尽兴也不会拂她的意,简单寒暄几句后便相继离场,争着抢着要送顾予曦回家。
顾予曦却把丢在沙发里的外套递给裴延澈,嗓音软媚,“我们顺路,一起走吗?”
裴延澈收敛眼底的戾气,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