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有些意外:“第一次?”沈琰的问话叫余念稚更觉尴尬,脸色通红,低垂着头又“嗯”了一声。“那我岂不是占大便宜了。”沈琰半开玩笑道。“没有没有,”余念稚连忙摆手,“是是我占沈老师便宜了。”她神情半是雀跃半是害羞,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沈琰禁不住好奇,又追问道:“那你初吻吻”话没说完自己便觉得不妥,连忙又续道,“算了算了,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了。”余念稚闻言头埋得更低,但还是乖乖答道:“也是这次。”声音里带着种沈琰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沈琰:这,这就不太好了。她心道小朋友长得这个模样,怎么看都是走到哪儿被人喜欢到哪儿的类型啊,怎么就没谈过恋爱呢?这合理吗这?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心里就算再好奇也克制住没再多问。一向淡定沉稳的沈琰面上难得显出几分尴尬神色。她纠结半晌,心道这戏拍的,跟自己欺负了人家似的。差点直接来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沈琰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不能这样。她们也是因为拍戏的需要,又不是她故意要做些什么。她也没有真把余念稚怎么样。而且看余念稚的神色,也并没有不愿意之类的迹象。兴许人家也能理解这是拍戏需要,根本别放在心上。想到这儿,沈琰内心的负罪感终于减轻了一些。理清了这些,她又忍不住为自己方才的纠结的心情沉默几秒。怎么感觉更像是自己一心想对人家负责啊。沈琰正沉思着,段奕在一旁笑道:“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那后面还要拍”余念稚当然知道后面的剧情,听了这话,脸色更红了几分,再添把火大概就要冒烟了。沈琰赶在段奕说完之前打断他,嘲道:“打住打住,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着调,难怪没人要。”段奕:没见过开玩笑的吗?你开玩笑就正好,我就成不着调了?老驰名双标了。段奕自知理亏,还是嘴硬反驳道:“你还说我呢?说的好像你有人要了一样。”沈琰底气很足:“我跟你能一样吗?要不要现场做个民意调查?”段奕:沈琰的人气,那他还真没法比。要真在现场喊一嗓子,多少人争着抢着把沈琰领回家。见段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沈琰心情十分舒畅。怎么没人要?我要啊!余念稚差点直接喊出声,立刻闭紧嘴巴,只拿仇视的目光射向段奕。“好了好了,”沈琰见她又害羞了,笑道,“不逗你了,快去休息吧。”演员们稍作休息,为了跟上拍摄任务,便继续往后进行。《相思》剧情拍到现在逐渐接近高潮部分,前半部分主要是风、烟两人相识相知相许,而后面的拍摄将更富有戏剧冲突。转眼间,风霁出征远行已经三月有余,太子府只剩下了风烟自己独守空房,满心期盼着风霁平安归来。一日清晨,余念稚早起在院里散步,一抬头,只见园中的相思子树已经绽开了大片的花苞,花叶随风轻舞,构成一片火红的海洋。相思子开花了,夫君,你也该回来了吧。而在余念稚仰望相思子时,远在北疆的沈琰还在为了国家危亡与敌人奋力厮杀。这日一早,北延又发起一轮攻势,沈琰临危不惧,指挥将士沉着作战。数月来的沙场征战,南辽与北延间的这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后决胜的时刻。北延士兵节节败退,南辽战鼓声愈发昂扬,势要将北延击溃。眼看胜利在即,变故陡生。沈琰正全心放在军队士兵身上,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只暗箭,直直飞向沈琰。“将军小心!”一旁的副将厉喝出声,满眼惊恐。多年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经验叫沈琰在第一时间察觉变数,她迅速做出反应,以毫厘之差险险躲过了这一箭。副将松了口气,正要抬步上前。但几乎就在下一瞬,又一支箭矢从另一方向隔空射来,依旧是直取沈琰要害。方才那一箭,沈琰已是堪堪躲过,这第二箭却是避无可避,只听“噗哧”一声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副将凄厉的吼叫,沈琰如失了魂的木偶般,重重摔在地上。一直被她珍而重之收在衣襟里的香囊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沈琰视线渐渐模糊,但依旧努力抬手伸向那只香囊,却在触碰到香囊的前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手指在距香囊毫厘之距时垂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