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不在审判庭监狱,在抓捕当天,他因为其他罪责直接移送到最高星际监狱了。”
白榆心中一惊,第一时间便觉得这是达罗希的手笔。
“冕下,关押达罗希阁下的审讯室就在前面。”德克用手指了指尽头的那间透明玻璃放,声音放得更加尊敬:“您是现在直接进去还是先去监控室?”
“直接进去吧。”白榆迈步向审讯室走去。
不愧是还没被正式定罪的雄虫,这间审讯室明显是经过二次布置的。冰冷的瓷砖铺着长绒毛地毯,金丝楠木桌子上是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达罗希的手腕上是精神力抑制环,头发整齐地披在肩上,正坐在皮椅上翻看手中的书籍。
这幅姿态不像是在审讯室等待审判,更像是城堡中喝下午茶的贵族。
“你来了。”达罗希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倒了一盏茶水,推到白榆面前。
德克立刻上前一步将茶水挪到一边,他眼皮跳了跳,白榆冕下要是在这里出事,他的虫生也就到头了。
他扣着手紧张地说道:“白榆阁下,您不用靠得那么近……”
达罗希嗤笑了一声,晃了晃右手手腕上的抑制环声音有些不屑地道:“德克主任,你也太小看雄虫的精神力了。”
“而且现在白榆冕下是s级雄虫,你明明更应该担心我的安全。”
“没事德克主任,我心里有数,你先出去吧。”白榆拉开椅子着坐在了达罗希的对面。
听到白榆这么说,德克也只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折回,递给白榆一个遥控器叮嘱道:“白榆冕下,一旦有任何危险,随时按下这个按钮。”
“好的,谢谢。”白榆礼貌微笑了一下,便看着德克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尽头。
“你当初为什么把我放出来?”白榆今天来到这里,也只是想弄清楚这事情。
达罗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幽幽道:“小白榆,你觉得雄虫的优势是什么?”
“或者,为什么我们能占据社会高位数百年。”
“明明我们的体力不如雌虫,也没有生出那种逆天的治愈力,就连国家的主要枢纽政权也全部是雌虫掌握,而雄虫有的只有精神力。”
“而且那帮废物的精神力现在越来越拉垮。”达罗希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茶水在桌布上洇出一片水渍,灰色的眼睛流露出一抹真实的不解:
“小白榆,我一直以为你会站在雄虫这一边的,明明你也是个雄虫啊。”
白榆轻笑了一声,他终于明白了达罗希的意思。
但是他却感觉道悲哀与庆幸。
“所以你研发那些药物,想要以此来控制雌虫,巩固雄虫的地位。”白榆定定地看着达罗希,用的却全是肯定句。
“算是,也不算是吧。”达罗希站起身背对着白榆,看向这间审讯室唯一一个窄窄的窗户。
一缕阳光从缝隙中露出,达罗希伸手接住它,却只看见阳光露过指缝洒在地毯上。
“小白榆,给你讲个故事吧。”
达罗希的声音沉沉,带着无尽的沧桑揭开了尘封已久的历史:
“很久很久以前,虫族的政权还没有建立,雄虫不像如今一样孱弱,雌虫也不像现在一样需要依靠雄虫的精神力而活。在漫长的战争后,虫族终于成了宇宙间的霸主。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权利划分问题。”
“当时雄虫的首领与雌虫的首领相爱,他甘愿退在幕后,让自己的雌虫伴侣成为虫族唯一的皇。”
“但显然,他的伴侣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更加忌惮雄虫的实力,于是利用药物将很多高等雄虫引诱到星兽的老巢。
那一战,相当惨烈。他们苦苦支撑始终等不到雌虫援军,最后全部死在了星兽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