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边凉气肆意,安子清顿了下:“此外,心理医生说我有情感缺失症,缺乏同理心,对周围事物太过冷漠,还有潜在的双相情感障碍。”“让我低头当个乖孩子?”安子清冷笑了一声,“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你也是个怪物。”安庆威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立在垃圾桶旁边,头一次有了些荒唐的感觉,“你本来就该和我像,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没保障的,再说你这么冷血,别人还不得被你玩得团团转?”安子清眼神淬冷,“你想多了,我也配?”她不仅仅对安庆威感到失望,因为他活着没有心,她似乎重新走上了他的老路,甚至在冷漠的天赋上和他不分伯仲。谈话陷入僵局,安庆威这才发现,他原来是想稍微缓和关系的,没想到却被带着走,咳了一声,“我也是初为人父。”安子清呵出口冷气,“你该庆幸,我也是为人之子。”找你很久汤华在病房里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回来,安子清让她查一下手机银行。若有所感,汤华哆哆嗦嗦打开手机,盯着那一串数字,手都在抖,“哪来的这么多钱,他是不是又让你做什么事情?”“没有。”安子清边回复她的话,边给傅绥发消息,问他买那幅画用了多少钱。谁知等了一中午都没回复。下午,她喉咙开始难受,晕晕乎乎睡了好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汤纯在叫她。“姐,你同学要来看你。”同学?安子清还没清醒,简直像幻觉一样。是傅绥吗?安子清撑起身,头有点疼。“让他进来吧。”见到人的时候她才愣了,“曹璐?”曹璐不再是那天哭哭啼啼的样子,换了身白色棉袄,腿上穿着带绒外穿棉裤,浑身包裹得紧实,手里还提着果篮。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粗糙的手上都是红疮和老茧,人也逐渐颓败消沉。她笨拙地组织语言:“班群里有人发了消息,说在这边看到你了,我就在试着在这边转了转,在楼底下遇到了你二姨。”安子清将有点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更听不懂了,“班群?”“琼风的qq群。”曹璐噎了一下:“是傅绥他要找你,问有没有人见到过你。”安子清突然明白为什么傅绥能摸到她和闻睿那边了。“你不知道吗?傅绥前几天就来了这边,找不到你,只能问班群的人。”曹璐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凳子上,佝偻着背,“那天有人说在会所外边见到你了,说你穿的很漂亮,那边好像有钱人才能进”曹璐说话笨拙,会所这些词语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安子清看着旁边的果篮,有点好笑,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让她留还是走,只得揉了揉额角:“你找我有事吗?叙旧可没时间。”她尤其厌恶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自己的事情。曹璐坐得拘谨,还是硬着头皮待下去了,“我想和你说些过去的事情,那天没说清楚。”“我想你说得很清楚了,在帝都遇到傅绥,我很想报复。”安子清仰头靠着枕头,既然被人知道了,说话也无所顾忌:“等我回去就和他两清,以后也不会再找他麻烦,你满意了吗?”“不是的。”曹璐摇摇头,“他不会怕你找麻烦。”她鼓足勇气,把后边的话说了出来。那段对谁来说都晦暗的日子,她已经被父母厌弃,学校也没有她的一隅之处,只能跟着章勇在校外乱混。“章勇有次去酒吧还叫了职高里出名的那些混混,有人挑衅他原本是傅绥的一条狗,只会跟在傅绥后边摇尾巴。”曹璐说着这些话,即使自己是亲历者之一,此时也早就没有感觉了,“章勇当时喝多了,不高兴别人这样贬低他,就说了一件事。”“章勇说,他当时想教训你,可惜傅绥一直拦着。他就动了歪心思,和傅绥说,在学校里他能护得了你,等出了学校随时能找你麻烦。”曹璐顿了一下,她当时也被章勇勒索过,因为没有人帮助她,她直接妥协了,却总有人和她不一样。“你得罪过章勇,他好几次叫了人想收拾你,都被傅绥拦下来了。他只能威胁傅绥,如果他占不了嘴皮子上的便宜,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占你什么便宜了。”她还记得章勇那副狰狞的嘴脸,旁边是看他笑话的几个职高混混。章勇摔了瓶子,破碎的缺口指着他们:“傅绥算个屁,自己喜欢的女生照样保护不了。我让他少管我闲事,他就只能憋着了。”“你们以为他很牛逼吗?他可纯情的很,为了那个婊子,随便我怎么提要求都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