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身上也好疼,这里也疼,还有这里。”傅绥仰着脸看她,他指的两处分别是下巴和腰部,安子清昨天下狠手掐过的地方安子清没有承认。被子从他的上身掉下去,白衬衫皱皱巴巴的,领子也扯开了,隐约能看到很深的锁骨线。安子清移开视线,“你把衣服穿好,被子给我。”傅绥倒是听话地卷起来递给她,冷不防又冒一句:“这被子应该是你盖的吧?上边儿和你衣服上的气味很像。”安子清彻底破防了,耳背窜过细小的电流。“谁叫你病歪歪的,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被子!难不成把你晾着?”他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尖“那你盖什么睡的?”她板着脸不回答,能盖什么?除了一套被子给了他,她也只剩下个毛巾被,一晚上盖在身上轻飘飘的,也没有睡好。家里没有什么吃的,整个冰箱比她的脸都干净,再说她平时起的晚,就算起来以后也就是泡点咖啡或者是奶茶,但她不吃还行,傅绥这个病人不行。她只好点了一家早餐店的外卖,要了茶叶蛋,白粥和饼子。傅绥一点儿都不挑食,连赠送的小菜都吃的干干净净,安子清把东西一股脑的全收拾在外卖袋子里边,放到门外,打算一会儿走的时候扔掉。在此之前,她需要做更重要的事情。她示意傅绥坐下,“我们谈谈吧。”傅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似乎是发完烧以后还有点虚脱,眉眼病恹恹的,侧着肩靠在沙发上。“傅绒雪在画室学习不可避免,但是其余时候我们还是避免见面吧。”傅绥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沉默了片刻,“安子清,你在害怕什么?”“或者怀疑我有什么动机?”他屈指蹭了一下鼻子,有些不满地抬眼看她:“再说趁我昨天晕着,你对我做那些事现在就不认帐了吗?”“那是因为你不配合喝药,所以我只能动你。”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有些心虚,毕竟用什么办法不行呢?非要以触碰的方式。主要是傅绥眼泪汪汪的样子太具有迷惑性,而这样的人可怜兮兮的时候,却让她不小心进了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两人的交谈却陷入焦灼的局面,像是缓慢的湖水覆盖住地面,一点也没有流动的迹象。安子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我就是碰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只见对方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淡笑着看着她,“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意外地从这句话里听出委屈的意味,还有女生讨伐渣男时那股不满。安子清不愿再周旋:“你给我添了太多麻烦,我只想到此为止。”过了很久,傅绥起身收拾他的东西,从窗台上拿下了晾干的夹克,眉眼还是疏淡宁静,让安子清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话听进去。傅绥穿上衣服,最后回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的纠缠带给你这么多困扰,那就如你所愿吧。”门被轻轻关上,安子清听到外边塑料袋的响声,还有沉重的下楼声。他又没乘电梯。隔了一会儿,她从窗户边上偷偷往下看,黑色悍马所在的位置已经空了。手机上传来响声,她打开看,是郭磊回的信息。【没几个人啊,怎么了?】【图片】安子清等着图片加载出来,照片里边坐着十来个人,穿着都比较随意,男人们毕业进入工作状态难免有了帝都精英的样子,女人们也化着浓妆,穿着艳丽。她注意到最右边坐着的人,背景里模糊的露出后边挂着的角灯,灯光温和,只有他眉眼爽朗清晰,嘴角是微笑的弧度,黑色卫衣让他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却透出近似少年感的干净气质。可能是见她不回复,郭磊又发了条:【大家变化都蛮大的,有两三个已经结婚了,有的都在帝都买房了。真可惜你没来,否则我们平均颜值就能上升一个档次了。】明显开玩笑的语气。对方继续输入:【奇怪啊,我还问傅绥,既然你也在帝都,有没有遇见过你。】安子清回复:【哦,他怎么说?】【他说没见过。】疼【二合一】帝都的天气越来越冷,武老师的妻子听说生完孩子以后身体多病,武老师请假和换课的次数也逐渐多起来。在步入初冬时,安子清又替她带了好几次成人班,大家还是时不时插科打诨,只有傅绒雪对她礼貌又疏离,再也不追着她叫姐姐,问问题也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打扰她。她注意到从第一期课到四期,已经有半数以上的人换掉了,留下的除了那几个老人,也就是傅绒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