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安子清有种时光易逝的感觉,当时她进画室的时候,画室还是寂寂无名的,没想到后来运行的还挺好,每年前来招聘的人也逐渐增多,庞娟说何老板也有招聘年轻画师的打算。她想着这段时间实在给画室添了太多麻烦,输入一条信息给庞娟:【我的事情太多了,最近有点想辞职。】还没等几秒,一大串语音立马发过来。庞娟的语速很快:【这傻孩子,你想什么呢。光你那点年终奖已经超越了多少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什么难处不能说说呢,何老板又没嫌弃你。咱们画室比不上大厂,但也但收入也算是一等一的,我劝你好好想想。】安子清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回复了个:【好吧。】手机上除了画室和李籽偶尔的问询,再也没有其他消息,傅绥已经好几天没找她了。约好和闻氏太子爷见面的那天,安庆威让她回家收拾一下,她很自然而然地拒绝了。所以司机开车带管家特地来医院这边找她,安子清下了楼,管家毕恭毕敬的将两个袋子给他:“安总怕您没有合适的衣服,说这个要穿上。”安子清想起她那天临走的时候有裁缝量尺码,估计就为了这两件衣服,看来安庆威为了和对方搞好关系真是没少费心。管家脸上犹豫又别扭,似乎权衡着怎么转述。安子清忍不住打断:“他是不是嫌我穿的衣服上不了台面?”管家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又有点尴尬,“大致是这个意思。”“知道了。”安子清接过两个袋子。“尺码是根据均码来的,如果您的衣服不合身,也可以再改。”“不用了。”安子情嘴角勾起丝讽笑,“应该很合身。”晚上到了吃饭的点,管家和司机又一起来接她。安子清只提了个包,坐在后座,“怎么了,怕我不去?”坐在副驾的管家笑了笑,“没有,安总怕您不方便,让我们送送您。”下车的时候,安子清的高跟鞋掩映在层叠的黑纱裙摆下边,露出的脚踝瓷白消瘦,上边裙面的曲线由陡到缓,正好衬托出高挑的身姿。安子清许久没穿高跟鞋,踩着进去的时候步伐略快,原本朦胧娇柔款的裙子硬是被她穿出了种讨债的气势。侍者听她报了姓就知道哪间了,引着她走过去。安子清上了楼,越接近那屋步伐反而放缓了,有点窒息的感觉。这对于安庆威来说也就是个小忙,他原本腆着脸说联姻,安蓉蓉却被坏了名声,让他脸上无光。安庆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深知她们估计高攀不起闻氏太子爷,不过既然约好了要吃饭,才让她临时救个场。谁知她进门的时候,里边已经有人等着了。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长相比较普通,常年身居高位让他身上有种颐指气使的气场,安子清只认得他手腕上的腕表,好像和傅绥是一个款的,arandnilet古董机芯系列。还是她见傅绥戴了,偷偷查的。嘉男人眼里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主动伸出手:“你好,是安叔叔的女儿吗?我是闻睿。”“安子清。”她虚虚握了一下,马上放开了。男人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有些尴尬:“我以前好像见过你,不过你变化很大。”他艰难地找了个词形容,“好像,成熟了些。”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给他们拿热毛巾和餐具,安子清安然享受着服务,“也许您记错了,我是安庆威刚接回来的。”后来的吃饭过程很是一言难尽,闻睿开始轻蔑的态度有所好转,一直在努力找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安子清吃着价格不菲的牛排,很抱歉地说:“我一直不学无术,会的只有美术一点皮毛。”“有点艺术气息也好啊,我也很喜欢收藏名画的,我爸就是儒商起家。”闻睿急忙话赶话,似乎怕下一秒这人就没耐心和他说话了。也是稀奇,他之前因为生意缘故被迫相亲,也见过不少矫揉造作,附庸高雅的女人,头一次见着这么直来直往,对付他反而没有耐心,有种吃完就要走的意思。他坐不住了,又给她倒了些酒,“这样吧安小姐,我们先互相留个联系方式,要是你也觉得可以,之后我们再处处看?”安子清不好驳了他面子,接过酒刚抿一口,外边吵闹的声音骤然变得明显。他们这个酒店是会员制,全部都是隔了很远的包间,墙壁很厚,然而还是能听到服务员慌乱的脚步声和阻挡声。“先生,您不能进去。”“您有预约吗?”“这里有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