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派蒙的反应比他要激烈多了,“欸——!你看不见?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你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真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谢谢。啊……迪卢克先生和琴团长回来了,你们不下去?”
苏准确的指指酒馆正门,温迪拨了两下琴弦:“这就去,至于故事,嗯,只好下次再讲啦。”
空随着温迪走回一楼,抬头扫了眼藏在阴影中的绿色裙角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无论他还是派蒙,好像都没有向那位姑娘介绍过自己,她是怎么知道“荣誉骑士”这个称号的呢?还有,她是如何感知……
迪卢克和琴一前一后从后巷推门而入,琴几乎瞬间就相信了温迪给出的解释,她一直都想不通特瓦林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受到毒血侵蚀神智失常是个解释得通的合理缘由。
几人超有行动力的决心立刻追踪元素痕迹去把天空之琴从愚人众手中抢回来,坐在二楼听热闹的苏不由扼腕叹息——如果她的神之眼没有消失,大概也会参与这件有趣的冒险活动。
时间已经很晚了,温迪、迪卢克先生和琴以及旅行者另有要事,护送苏出发去往晨曦酒庄的重任就托付给了酒保查尔斯。
苏对此表示理解,事关东风之龙特瓦林,连风神都不辞劳苦半夜亲自动手,她一个在蒙德游历暂居的须弥人又有什么怨言?
就好比她回到须弥后也一定会把大慈树王和小吉祥草王看得比异乡人更重一样。
查尔斯是个稳重又细心的好人,庄园的马车从蒙德城侧门驶入,静悄悄停在酒馆后门的位置上。他先是帮苏把她的藤箱搬上去放好,转头就看到须弥姑娘步履从容的走到马车旁。
“您扶着我的胳膊,这几级台阶有些陡。”酒保伸出左手,苏结结实实撑了一把,在他的帮助下进入马车车厢坐好。
其他酒馆伙计按照平日里打烊时的习惯送了几只空桶在后面码整齐又固定住,另一架装饰一模一样的空马车大摇大摆从蒙德城正门兜了一圈,它还在原地转悠,侧门的马车不声不响全速离开。
“苏小姐,请您务必扶好坐稳,路上有什么需要随时告知我,千万别客气。”
查尔斯坐在车夫身侧瞭望前后,应对万一被识破后随时可能出现的愚人众士兵,所幸运气不错,他们平安抵达庄园。酒保将苏交给女仆长照顾,匆匆忙忙骑着马返回城中要去接应老板。
爱德琳小姐在晨曦酒庄已经服务了很久,她是位严谨但不失慈爱的女士,苏被她送进一间铺设有厚实绒毯的温暖房间,几乎连手指都没动就舒舒服服躺在被褥间等着入睡。
“您辛苦了,请好好休息,您的东西我们放在这里,不必担心。”
藤箱被人轻轻拍响,紧接着是房门开合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们傻乎乎的就像群没脑子的丘丘人一样追着马车跑到天快亮才发现上当受骗,真正的目标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青年手里把玩着装有亮蓝色液体的透彻方块,似笑非笑一一看过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手下。液面起伏波动,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别样光泽。
鸟嘴面具下透出一声嗤笑,愚人众们齐刷刷矮下去一片。
“嗯……愚蠢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顽疾。”他将盛装着药液的方块抛起又接住,如此反复数次,眯起眼睛,“而你们,无药可救。”
苏已经离开西风骑士团驻地,眼下会在什么地方是个几乎不用思考的问题。
跑得还挺快。
博士将“礼物”扔在自己斜倚着的桌子上,那颜色,那声音,无一不令他深恶痛绝。
不管怎么样,愚人众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蒙德的土地上,随便想带走什么人就带走什么人。这儿可不是至冬,作为外交使团的他们既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又被这个身份束缚着不得不注意些原先根本不会去注意的东西。
他扫了眼同样躺在桌子上的公函,在要不要违抗女王命令这个问题上认真思考了一分钟——还是得听令,不然丑角会给他添很多麻烦。
让其他切片去履行职责不行吗?可恶。
“就让咱们在实验室相见吧,除非你们能展现出比耗材更高的价值。”青年拿起公函漫不经心悠了两下,目光撇过那份过于天才的新型稳定剂,又是一阵郁闷。
啧。
【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
如果在至冬,什么富商政要在他面前都没用,“征召”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没有哪个科研人员会认为自己的实验素材够用,尤其是种类特别罕见的那种,结果出现之前她的存在比什么都重要。
“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或许是件好事?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多了,持续时间长一些……也不错。”
几句话的功夫,他面前那些排排站的愚人众们出了一身冷汗,就见二席【博士】暴露在面具外的嘴角高高勾起:“备车,我要回去见伟大的女王陛下。”
谢天谢地他马上就走,比起这位喜欢做实验的学者,罗莎琳小姐简直就是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大家宁可吃【女士】的鞭子也不想面对【博士】的试管。
别说蒙德小心翼翼不想和至冬撕破脸,至冬难道就愿意在冬季以外的季节招惹邻居吗?对于执行官们来说只是一句话一声吩咐,他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付出多少根本无人在意。
士兵们是为了女王的宏大理想才应征入伍,不是为了给人当炮灰而跑去异乡做尽招人讨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