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清站了起来,拉着纪星觉走到李浮花的前面,“钱呢?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带来了吗?”
“当然。”李浮花瞧了眼默不作声的纪星觉,随后拍拍手。
身后的黑袍男人领会到她的意思后,随即将提着的箱子交给梁玉清。
李浮花说:“你可以当面清点,一百万绝对不少。”说完,她勾勒起嘴角,笑着看向沉默的纪星觉,“那么现在……可以把这孩子交给我了吗?”
梁玉清在看到黑袍男人打开的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钱以后,两眼瞬间发光,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多美好——她不用再被讨债的人追骂,不用整天窝在房子里不敢花钱,她仿佛从这一箱又一箱的金钱里看到了自己无限美妙的未来。
“好,可以,当然没问题。”梁玉清把装着钱的箱子全都揽进屋子里,随后将站在身旁的纪星觉推了出去,推到李浮花这伙人的面前,“给你,他以后就是你们的了,这孩子跟我没关系,别让他找我。”
话音一落,梁玉清就转身乐呵呵地打量着满箱子的钱。
李浮花朝身旁的黑袍男人示意,黑袍男人随即将目不转睛盯着梁玉清的纪星觉带了下去。
她站在门口,望着屋子里面的李浮花,“诶,听说你和你丈夫一直都不喜欢这孩子,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梁玉清心思全在钱上,目光一刻都不愿意从这些钞票上离开,“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孩子是个灾星,只会给我带来霉运。”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梁玉清站了起来,转身望着门口的李浮花,“这孩子一定是个怪胎,我还记得我当初生他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有一个女人流着眼泪回头,说什么……什么……我也不想忘记你,但是……这样的话。我巴不得离这种怪胎孩子远一点。”
李浮花会心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钱你收好。后会无期。”
一块郁郁葱葱的草地里,荒草野蛮生长,盖过人的肩膀,夏日的气温很高,知了在田地间发出聒噪的声音。
从天空俯瞰,八条田坎小路整齐划一地出现在这块杂草地里,一致到达同一个终点。
“嘭——”
刺耳的枪声响彻在长空。
停在杂草地里觅食的鸟雀惊慌失措扇动翅膀逃离此地。
八条田坎小路的路口皆站着一排孩子。
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草地中央的高塔上,拿着喇叭朝这方大声宣布,声音有些沙哑,如同齿轮转动的声音起起伏伏,“恭喜你们已经顺利通过了我们此前的所有考验,无论是耐力、蛮力还是武力,你们在同龄的孩子中都是一流,现在——最后一关考验到了。”
男人指着终点处,“谁能成功走到终点,谁就能活下来,正式成为永咒的一员,否则——”黑袍帽檐遮挡下,他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潜伏在草地里的野兽会毫不客气地把你们撕成肉渣然后吃掉。”
他的话音刚落下,草地里就传来野兽张嘴嘶吼的声音,一双又一双锐利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路口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