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更大,雨水溅进窗子。
萧天衡回身,顺手关了窗。
方青洛一愣,便见萧天衡在案几对面坐下了。
萧天衡伸手抹一下脸上的水,坦然看向方青洛,“方姑娘可有帕子?”
方青洛没有多?想,忙忙摸出袖子里?一方帕子递了过去。
萧天衡接过,擦了擦脸上和发间?的水,郑重?道:“过后?定赔方姑娘一方好帕子。”说着将帕子收到怀中。
方青洛默然,又去比照木簪子。
萧天衡:“不用看了,两支木簪子都是我刻的。”
方青洛:“为什么你刻的木簪子,会在我这儿呢?”
萧天衡:“会不会是我送给你的?”
方青洛:“……”
方青洛两颊渐渐漫上红云,她赠他荷包,他则送她木簪子?
这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跟他不熟。
方青洛回过神,“萧探花,会不会我们曾经在某地方相遇,我掉落了荷包被你拣到,你掉落了木簪子被我拣到,但因着某缘故,我们忘记了这件事?”
萧天衡严肃道:“若地下有女子荷包,我从来不拣,有时候还会踩过去。”
“方姑娘也?自?问一下,在地下拣到一支平平无奇木簪子,会珍而重?之放在抽屉里?吗?”
方青洛思索了一下,木簪子确实雕得不错,但也?不值得珍藏,除非其中代表某种含意。
萧天衡拳头抵在嘴角,低低咳了一声,“方姑娘,按常理来推测,你既珍藏着木簪子,那自?是珍重?送簪子之人?。”
“而这簪子,是我所刻。”
“你与我,应该有一段故事。”
“但有人?看不得这段故事,便抹掉我们的记忆。”
“抹掉我们记忆的人?,当有些?道法在身上。”
方青洛揉头,“萧探花莫非认为这件事跟我姨母有关?”
萧天衡:“不好妄言,但方姑娘既然这样?想,何防设着法子从太真君嘴里?探知真相。”
方青洛点点头,眼角瞥过去,见萧天衡身上还在滴水,心下怕他受寒,便道:“我下回见到姨母时,会试探的。”说着站起身去推窗,想要送客。
不想窗子一推,风雨扑面而来,风借雨势,硬生生将窗子“按”上了,随之“咯嚓”一声大响,窗外有什么东西倒下,抵在窗子上。
她再推,一下子竟推不动?窗子。
萧天衡过去推窗,一时之间?也?推不开。
他回头道:“方姑娘,雨太大,容我再避一避雨。”
方青洛有点尴尬,“萧探花,你身上湿透了,再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萧天衡又低低咳了一声,看向房门,若有所思。
方青洛循他视线一瞧,马上慌了,“你若从房门出去,被人?瞧见了,可就水洗不清。”
她一慌,又起身去推窗,还是推不动?,没法子只好从房间?角落的洗脸架上拿下洗脸盆,放到萧天衡跟前道:“我到床后?避一避,你脱了衣裳拧干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