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按电梯上楼,但大量的警察端着枪鱼贯而入,喻星洲心咚的一下跳了一下。
有警察温和的请喻星洲和林雪离开电梯,说是顶层发生命案,无关人员暂时不要靠近。
“什么?”喻星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再次确认:“是顶层吗?”
那个跟他说话的警察极为老练的察觉不对,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喻星洲:“是,有人自首,说自己杀了人。”
喻星洲颤抖着身体,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一句话:“我是自首人的家属,我能不能上去?”
他看上去感觉下一秒就要呼吸不过来晕过去,被林雪一把扶住,还是林雪比较镇定,把关系说了个清楚明白。
警察看着两人,思考片刻,允许喻星洲和林雪一同乘坐电梯上顶层餐厅。
在电梯不断向上跳动数字的时候,喻星洲盯着镜壁里自己的脸,脸色苍白又满头大汗,像个下一秒就要崩溃的镇定的疯子。
旁边的林雪看起来比自己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想要电梯快一点,又怕电梯太快了。
最终电梯停在顶层,电梯门打开。
电梯直通顶层餐厅,此刻餐厅门大开着,烈日灼灼透过落地窗折射出一片彩色光芒。
餐厅内自动播放的音乐尚未停止,营造出一种熏熏然的午后氛围,只是空气里铁锈气味像是要溢出来,闻到人直犯恶心。
喻星洲的孕吐反应再次发作,他扭头呕了一声,什么都吐不出来,胃紧紧缩着,端着枪的警察们以十分完美的作战姿势破门而入。
里头只有一个人端坐在餐椅中,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尚有血污存在。
身上那件裸色的裙子也被血污泡的皱皱巴巴。
喻星洲下意识要冲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而贺兰月似乎知道他的到来,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同时放下手中的杯子,她重新为自己的手术刀换了片刀片,警察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怒眼前的人,但余光不由的注意到落地窗前横躺着的人。
躺着的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如果不是她身下流淌着的红丝绸一样的血,大概都会这么以为。
警察们死死盯着贺兰月的一举一动。
下一秒,喻星洲看见贺兰月面朝自己,方向并不准确,毕竟贺兰月比瞎子还瞎,她连瞎子都能看见的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只有一个完完全全陷入黑暗的世界。
离得太远,他只能看见贺兰月的嘴巴动了动,喻星洲想要冲过去,又怒又怕:“贺兰月,停下,我让你停下!”
下一秒,耳边传来警察的低声命令:“犯人手持凶器,小心前进。”
在喻星洲分辨出贺兰月口型的那一秒,眼看贺兰月手握着手术刀,她站起来,剧烈的晃了下,谁也分不清她是要前进反击,还是要做什么,就在最后的时刻,枪声响起的瞬间,贺兰月的手更快一点,握住手术刀轻轻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贺兰月的双目圆睁,脸上表情异常平静,警察的枪只射中了贺兰月的手臂,大量的血从她划开的脖颈里喷射而出。
喻星洲面对着贺兰月最后一眼,感到大脑卡顿的空白,他跌了下去,分辨出来贺兰月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