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刚才的吻。
这一次不再有源源不绝的酒精灌入,她感到对方的唇舌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僵硬,舌尖柔软灵活,卷着她的舌轻扫。
口腔里还残余着酒精的辛辣气息,但吻的意味却完全变了。
卷住她大腿的触手微微收缩,吸盘贴着腿肉,仿佛正被人含在口中吮吸。倾梨攀附在他身上,一时承受不住这种刺激的感受,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好,好卑鄙。
趁着她制造过酒精,身体还很虚弱的时候,从她这里夺走主导权。
怎么可以这样!
到底谁才是魅魔!
倾梨觉得自己魅魔的威严都被挑衅了!不管是传说故事,还是现实生活当中,明明应该是魅魔把人类玩得浑身发软然后全部榨干才对!
怎么她还没有开始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恶的、卑鄙的,怪物……
倾梨浑身发热,昏昏沉沉的头晕,生气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
缠绵的吻被中止,倾梨再一次撑着他的胳膊抬起身体。唇舌之间拉扯出银线,像彼此交错的呼吸,暧昧粘连,不愿断开。
倾梨喘着气,有点恼怒:“你把我放开。”
斐里克特松了手,触手们却没离开,层层叠叠在她身后像是编织成了一张藤椅摇篮,让脱力的倾梨能够轻松躺在里面。
她银色的长发已经乱了,发丝被汗珠贴在脸上,胸口的荡领跟着呼吸起起伏伏,让深海怪物想起水流和海浪。
斐里克特让触手后撤,低头看着她。
穿着水粉色缎面长裙的身影,被银白触手环绕着,很像一朵被珍珠包裹着的、含苞待放的粉色郁金香。
曾经海怪是见过郁金香的,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已经回忆不起具体的细节。只是看着她,会想到被风吹拂而晃动的花瓣。
柔嫩娇弱,又顽强地生长着。
情绪混杂涌出,酸甜鲜脆,像酱汁浓稠的松鼠鳜鱼,让人胃口大开。
倾梨恢复了一点能量,撑着触手坐直身子。她很想指控对方偷袭,但又不想再提起自己竟然落于下风这件事。
飞快思考后,倾梨决定把话题转移回对方的尴尬事上去!
先前体贴的想法瞬间被一扫而空,倾梨从触手构成的椅子上跳下来,快速果断地抢先说道:“亲爱的!你没事了吧!?”
语气激烈,仿佛刚从火场里救出她病弱可怜、奄奄一息的“亲爱的”。
斐里克特被问得一愣。
他抬起手,用食指的指节蹭了下嘴角。
被她一口咬住的舌尖破裂,流出点蓝色的怪物血,蹭在苍白的手指上,衬得手背不算明显的青蓝色血管更显妖异。
“我能有什么事?”他语气轻蔑地问道。
倾梨:“你硬得动不了了,每次都要喝很多酒才能软一点!”
斐里克特:?
倾梨关切说道:“什么时候还需要酒再跟我说呀,或者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你软下来吗?”
斐里克特被气笑了,反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