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他绝不可能记错。余哲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稍稍弯下腰向她凑近了些,态度略微恶劣:“听杜一然说,你姓宁,对吧?”感受到来者不善,宁璃也有些不满,但考虑到这人是杜一然的朋友,依旧礼貌地回答他:“是啊。”姓宁也惹到他了?余哲又追问:“你的宁,是宁氏集团的那个宁?”“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果不其然!余哲双手环胸,鼻孔里出气,冷哼一声,苦大仇深地质问:“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夏天吗?”两年前的夏天?宁璃在记忆里搜索半天,确定查无此人,于是没诚意地朝他耸了耸肩。见她这副态度,余哲气急:“那你把记忆再往回倒倒,看能不能在三年的范围内想起来。”宁璃:“……”怎么搞得她像个吃干抹净就不负责任的负心汉似的?这时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宁小姐,那晚您喝多了,应该是完全没印象了。”余哲走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勾眼线,可可就没插嘴,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宁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她除了对杜一然,还对其他人干过酒后非法的事情?余哲又哼了声,幽怨地开口:“你还记得你的毕业典礼吗?”那简直是他职业生涯的耻辱柱。闻言,宁璃偏过头,这才仔细观察起他的样貌,半晌,瞳孔骤缩:“你就是当年那个把我化成鬼的手残化妆师!”就是因为他,王傅清手机里至今保存着她的绝世丑照,还时不时用来取笑她!空气凝固几秒,余哲的表情由红变绿又变黑,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和该事件的始作俑者在眼前重叠起来。他反手就是一顿暴躁:“为什么会搞成那样,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可可笑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立刻理智地撇清关系:“虽然我当时在场,可那天的妆确实不是我化的。”言下之意——冤有头债有主,一定是余哲的问题。帮宁璃最后涂好口红,可可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好啦,宁小姐您看还可以吗?”宁璃对着镜子简单照了下,非常给面子地竖起大拇指:“还是漂亮小姐姐比较专业。”余哲一口老血喷出来。小徒弟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还跟别的小丫头片子合起伙来趁机挤兑他。接着,余哲就听见更令他吐血的话——“可可,礼服还是你帮我挑吧,我觉得余哲先生不太靠谱。”余哲双手环胸闲坐在沙发里,冷眼旁观两个小姑娘将选中的礼服挨个试了个遍,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另一边,宁璃对着镜子犹豫不决了半晌,可可便又陪她去试一条粉蓝色的及地纱裙。等她从试衣间再次走出来,余哲觉得自己快审美疲劳了。这款裙子是抹胸设计,乍一看裙身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贴合的剪裁和腰线处的收口,巧妙地勾勒出宁璃盈盈一握的纤腰。加之宁璃先天条件优越,抹胸的设计可以将她修长的脖颈和优越的锁骨展露无遗。纱裙粉蓝色的面料中穿插着极细的银色丝线,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为无暇夺目。老实说,跟之前试穿的那几身没太多差别。穿她身上都十分合适,但总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可可忍不住又是一番夸赞:“宁小姐,您真的不论穿哪一条裙子都好美。”没等宁璃谦虚一下,余哲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两人其乐融融的过家家氛围。“宁小姐,衣服都给您试过一边了,您觉得怎么样?”“我都挺满意的,可可你有什么建议吗?”宁璃跳过余哲直接问可可的意见。“如果您喜欢清纯一点的,那目前这款粉蓝色的最好,要大方成熟一点的话,就选刚才那条白色缎面的鱼尾裙,”可可给出她的看法,继而又说,“宁小姐,您是怎么做到那么瘦还有胸的?”宁璃:“……”余哲给了可可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可可并不怕他,甚至朝他吐吐舌头。余哲翻了个白眼,夺过话茬:“宁小姐,你不妨听听我的建议。”说着,给可可打了个手势,“去取一下温先生昨天送来的裙子。”在专业上,余哲自然是要比可可经验老到许多。今天任她胡闹了这么久,可可知道再放肆下去某人就要炸毛了,二话不说便去隔壁房间取衣服。接着,余哲拉开化妆台前的椅子,对宁璃说:“宁小姐,我先帮你把妆面改改,否则跟等下的衣服不搭。”等可可拿来了衣服,宁璃的嘴巴张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