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久瑶收好玉佩,抬起车窗。
风雪涌动,她顺着车帘吹起的缝隙朝外看去。
锦裙少女立在恢弘堂皇的府邸前,身后侍从持刀枪剑戟齐齐将府门围了一圈儿,看上去好不热闹。
洛久瑶靠车门近些,开了道小缝。
不等开口,在前赶车的沈无忧已然察觉,刻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姑娘,你是不是想问,那儿是怎么一回事?”
洛久瑶连连点头。
沈无忧笑得朝气四溢:“姑娘不常出宫怕是不清楚,那是秦王世子在京中的府邸,最近这几日可热闹着呢。”
秦征?
洛久瑶止不住向外瞧:“这话怎么说?”
沈无忧又是一笑:“三月前贺尚书家的小姐与秦世子订了婚约,初时还好,近半月不知怎的,三天两头要来闹一闹,今日下雪还算熄了些阵仗,姑娘若是见了往日,才知什么叫门庭若市呢。”
马车沿街走远了,洛久瑶回首,只望见那道鲜妍的影还立在原处。
她仍存好奇,靠着车门:“为何?是贺家小姐有心上人?”
“倒也不是,贺小姐是贺尚书已过世的发妻所出,听闻半年前那位夫人过世,贺大人才将人从临原镇接来。”
沈无忧摇头,“贺小姐定亲时应得痛快,来燕京这半年除了秦世子,也只同京中女眷打交道。”
洛久瑶想了一下:“那是他们相处不好,想要退亲?”
“也不是,秦王在崇昌一手遮天,与秦世子结亲不比嫁入宫中那般凶险,临原镇与崇昌不远,论起来二人还算半个故乡人,该是门好亲事才对。”
沈无忧晃了晃脑袋,“听闻贺小姐曾在临原镇行医补贴家用,性子本十分温和,是遇上秦世子后才总暴躁动怒。”
洛久瑶心下思量。
秦征的性子确是不好相与,竟从此时便显了初态吗?
马车辘辘驶过长街,西城门近在眼前。
洛久瑶才退回车内,马车却猛然颠簸。
沈无忧的怒喝声随后入耳:“敢在西平街当街拦车,你不要命了?”
洛久瑶稳了稳身体,下意识问:“无忧,怎么了?”
沈无忧微愣,轻声应:“让姑娘受惊了,是个胆子比命大的,讨饭讨到皇城门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