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无势的洛久瑶他能摆布一二,但若有东宫在后,他言语动手前就不得不多思量些。
洛久瑶回宫时日尚短便攀了东宫的高枝……他早该派人盯紧她。
案上还放着黑漆漆的残页。
唐寄月瞧见残页,颇有些惋惜:“这是怎么,好好的书文说烧就烧了?”
洛久瑶道:“是久瑶没拿稳,不小心将抄好的书文掉到了炭盆里。”
唐寄月便接着问,像是在话家常:“除了经文,你还抄些旁的?”
洛久瑶看一眼面色不善的洛久珹,应道:“是,在东宫时,我同皇嫂提及的便是此事——七皇兄想熟习宫规,交由我来誊抄。”
洛璇却在旁嚷:“才不是,我都听见了,明明是皇叔欺负……”
洛久瑶轻咳一声,止了他的话语。
唐寄月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个回环。
“既是掉到火里。便随它去了吧。”
她柔声道,“久珹,东宫有些宫规典籍的印本,你若想要,等下我命人送去宣明宫。”
同祭礼那日遇见太子一样,今日的唐寄月显然也有意做和事佬。
洛久珹不好反驳,只能欠了欠身:“有劳皇嫂,久珹谢过。”
唐寄月笑的温柔:“都别在这儿杵着了,那日阿璇回宫后嚷嚷着延箐宫的栗子糕香甜,久珹一同来吃些?”
洛久珹扯了扯嘴角:“我已用过早膳,就不在此叨扰皇嫂了。”
唐寄月也不留人:“好,外面天气虽晴好,路上还是有湿雪,行路时多留意些。”
洛久珹拂袖离开。
洛久瑶瞧着他的背影,道:“皇嫂,我去送七皇兄。”
唐寄月了然点头。
送到殿门前,洛久珹顿住脚步。
洛久瑶随之停下,哑声道:“皇兄莫要再气了,若真想要我誊抄的宫规典籍,我再抄来就是。”
“这儿只你我二人,你不必装模作样。”
洛久珹冷冷剜一眼她,“士别三日,倒真当刮目相看。”
洛久瑶坦然看着他:“久瑶不敢。”
“你如今有什么不敢?”
洛久珹气极反笑,却又顿了顿脚步,语气生硬,“你何时染了风寒?”
洛久瑶一愣,扯了个谎:“从行宫回来的时候。”
洛久珹瞥一眼她烧伤的指尖。
“既是回宫,便少作些孽,说不定伤病还能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