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婧娴算了算,来年二月,这位弘时小阿哥也就该出世了。
根据梦里梦到的,弘时是李氏唯一养大的儿子,四爷子嗣不丰,按理说这弘时小阿哥也应该是受宠的才是。
可谁知这弘时小阿哥是怎麽想的,不亲近自己阿玛便算了,反倒是亲近八爷一派,不仅多次替八爷一派求情,甚至还认为自己阿哥做事手段冷酷无情,于是被四爷除去宗籍,过继给八爷当儿子。
这麽想着,耿婧娴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李氏的晚年也挺惨的。
李茹芸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染的颜色道:“有些人啊,贝勒爷去了几次便当自己有宠了,恃宠而骄起来,我这挺着个大肚子都到了,她倒来的比我还晚。”
李茹芸虽然觉得耿婧娴不过尔尔,构不成威胁,但是一想到她禁足的时间里贝勒爷去了清漪院好几次,甚至还让苏培盛送东西过去就有些气不过,本来听芍药的话今天不惹事的,但是一下还是没有憋住,冷嘲热讽话就已经说出了口。
芍药听到李茹芸的话简直说两眼一黑,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算了。
来的时候不是和主子说好了,今天一定要忍住脾气忍住脾气的吗?
刚解禁,若是再因为德行被禁足,那恐怕真得等到生産才会解禁去了。
她从主子还是格格的时候就跟着伺候了,当初主子也不这样啊,明明一开始都是谨小慎微的,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是从生下二格格二阿哥之后,是被请封侧福晋之后?还是生下三阿哥之后?
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她知道,因为有二格格有小阿哥,所以主子觉得底气足,腰杆儿也硬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伺候的人又顺着她,这不,行事便越发无所顾忌起来。
可她就是个奴才,她该劝的能劝的都说了,就像今天请安,都说好了的,现在主子发作起来,她一个当奴婢的又能怎麽样呢?
耿婧娴擡眼看过去:“侧福晋这话里某些人,是在说我吗?”
当着主子爷和嫡福晋的面,她自称婢妾没问题,李氏不过是侧福晋,她自称‘我’也没错。
没想到耿婧娴会接话,李茹芸有些诧异,倒是被耿婧娴反问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指桑骂槐可以,但也不能真的指着耿婧娴说她说的就是耿婧娴没错。
因为就算耿婧娴来的是比她晚,可耿婧娴并没有迟到,既然没迟到,她若是应了,那就是她没理了。
宋晓玥原本还怕耿婧娴会忍着,谁知道耿婧娴直接反问了回去,而且不是生气的反而,脸上表情淡淡,甚至有些疑惑的反问。
再一看李氏吃瘪的模样,宋晓玥差点儿忍不住笑起来。
“侧福晋说的某些人是指我吗?恃宠而骄的是我吗?”看李氏没说话,耿婧娴又问了一句。
“你……”李茹芸气的要命,想说话却被芍药按下手臂,轻轻顺着安抚她。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李茹芸看着耿婧娴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