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止和周游离温执嘉比较近,所以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竖眼大田溪洞,属“鬼方”,不过是为了避祸罢了。”周游看了眼苏止止,意思是这小孩也太老成了吧?苏止止却不觉得这原话是出自温执嘉之口。“喂喂喂,这么多小孩呢,禁止秀恩爱!”俞上激动得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苏止止和周游同时翻了翻白眼,俞上近视吧?他从哪看出他俩是在秀恩爱的?棒打了鸳鸯,俞上很是得意,周游勾住他的脖子,狠声道:“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个什么是真正的秀恩爱?”“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脖子……”众人笑成一团。苏止止也笑,这么多人在一起,真好。入夜。俞上轻手轻脚地偷溜出酒店,就见站的笔直的苏止止、周游和温执嘉在等他。“喂,我说去什么地方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但看他们的模样,好像偷偷摸摸的只有他自己,俞上摸摸鼻梁。刚开始时温执嘉还是很熟悉路的,但自打路过一处民房后,他开始走走停停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在找路。苏止止三人相看一眼,看来温执嘉要带他们去见的人或者地方,很神秘。夜色浓似黑墨,四人越陷越深,只是无人发现,他们一直是往下走的。苏止止好似听到水流的响声,空气也略带湿气,走走停停,温执嘉停了下来。到了?视野不佳,只知四人站在荒地里,四周长着高高的野草,不像住人的地方。俞上说:“那边,有房子。”房子?有吗?连温执嘉都多看了眼俞上,他居然能看见?俞上也回望温执嘉,说:“有大雾挡着,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胀气,你在等你们的人出来送药才能进去对吗?”温执嘉点头,然后吹响口哨。等了将近一刻钟,终于有人从黑暗里慢慢地走出来,手里拿着盏煤油灯,灯光昏黄,映照出来人干扁的脸庞。那人开口,嗓音也是干哑的,“小执,我说过没事不要来找我。”“阿姆,我见到天石了。”那人抬眼,好似朝苏止止的方向看了一眼,扔下一个瓷瓶后转身,“你们跟我来吧!”温执嘉将瓷瓶中的药粒分给众人。那是一个常见的二层木楼,周围甚至还养了许多家畜,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常的人家。众人进屋,只见那人,哦不,温执嘉的阿姆拿出一把旧式钥匙,手颤微着朝楼梯那去。众人才发现,二楼是锁着的。众人跟着温阿姆上楼,那木楼梯也许从来没承受过这么多人的重量,发出“咿呀”的响声。二楼意外的很空,没什么物件,大部分地方都积了层厚厚的灰,中间设了火塘,温阿姆在那坐了下来。周游突然出声叫苏止止,“止止,你看。”那是一件喜服,看样子,应该是古代男子吉日所穿的,苏止止注意到了旁边的一双鞋。那鞋,她见过。俞上也应声过来,“怎么了?”“我之前梦到过一个巫族女子,她穿着嫁衣,看到过新郎的鞋子。”她指着那双鞋,“就是这双。”周游想的没错。苏止止看向坐着的温阿姆,“你是谁?”温阿姆动也没动,只是看着眼前的火塘,尽管根本没有火。温执嘉说:“让我先来说吧。”众人也围着那没有火的火塘坐下,画面诡异。“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我妈妈是个神经病,让我离她远一点,后来我爸爸也有了另外的家,甚至不让我回来看我妈妈,但我不那么认为,我觉得我妈妈没病,因为她说的地方,我真的找到了。”说到这里温执嘉看了看苏止止和周游,“没错,就是你们找到我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年,我撞见过回来求救的大姨。”温执嘉笑了一下,“我这么说你们可能有点乱,没关系,我从头说起,我大概知道我妈妈的家族,好像要解什么诅咒,“我之血珠,将引人得极”这句话就是撞见大姨时听到的,当时我还很小,也是第一次来到我妈妈的故乡,误闯过来,见到我大姨回来求救,我到现在还记得大姨当时的眼神,绝望、愤恨、害怕,她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让阿姆救救她,救救阿离,但阿姆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她一直在念叨这句话,到最后甚至变得有点颠狂了,一直在说报应呀报应!”阿离?不会是,离女?苏止止好像有点懂了,“你大姨是不是跟了虞家人?”温执嘉点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我见过这个阿离。”只是,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