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后天,大后天,之后的每一天,只要是工作日,我都会来公司上班,你可以尽管给我穿小鞋,但只要你没本事叫老板开除我——”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板,“那我一定在赖在公司,直到取代你的那一天!”“我是没爹没妈从小命贱,但越是命贱的杂草越是死不掉。”他说着转身,“何况我还比你小几岁——”“熬也熬死你。”他转身往巷外走前拽了把愣在原地的肖飒,“回家!”公交站台前,行人已经寥寥无几,虽说已经开春,可前些天刚连着下了几场雨,夜风还是透着寒。肖飒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着站在身边,不发一言的邹允。“……允哥?”他试探着小声喊了一句。邹允非但不搭理,还把头偏向另外一侧;他知道邹允这是真生气了。“允哥,你听我解释啊……”他绕到邹允身前,“我知道打人不对,也想好好跟他道歉的,但你们公司的前台都不让我进门,我多说两口就威胁要喊保安,我没办法才去找了那混蛋的老婆……”“那骗人就对了吗?”邹允平静地看着肖飒,不客气地打断道:“你说会去把表赎回来的。”这是肖飒今晚生病这次邹允没再心疼钱,拦下辆出租就要往医院赶,只是肖飒迷迷糊糊躺在他腿上,一直念叨着要回家,他也只好把人扶回家里。回到家,他烧开水,找药,又要准备毛巾给肖飒敷额头,一阵手忙脚乱。以前这些自己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现在竟然都快不会了,直到这会他才发现,这短短个把月的时间,自己快被肖飒照顾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他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因为着急。好在肖飒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什么东西收纳在哪里,都贴心地贴了便条,他忙中也总算没有出错。肖飒吃过药,很快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邹允这才终于有空坐下来歇口气,发现背心都湿透了。肖飒本来就高了他一个头,虽然看着瘦,但偶尔露出的半截腰线和小臂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实在是难为自己这副小身板了。客厅里没有多的凳子,他就盘腿坐在沙发边的地上,看着肖飒沉沉睡去的侧颜。那双漂亮地瑞风眼微微阖着,睫毛浓密微翘,山根挺拔,薄唇紧抿;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双颊泛起一层粉红。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能好看到让人多看两眼都脸红。邹允觉得不太对,赶紧起身躲进了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他探探肖飒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他在心里感叹一句年轻真好的同时,却又好像烫着似的收回手。手忙脚乱了一晚上,直到这会看肖飒退了烧,他才后知后觉,什么时候,自己跟人的接触都能这么自然了?邹允看得心里咯噔一下。他是天然弯,可这么多年活着就够不容易了,哪有精力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他总觉得就自己这个条件,找个女朋友都难,更别说还是这么难以启齿的取向。可肖飒……肖飒长得好,能进附近的重点高中,成绩应该也不错,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里外外被他搭理得整齐干净,做饭的手艺也没得挑。肖飒什么都好,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