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地解释:“烈酒入喉,能让你浑身的筋脉都酥软松弛,更易这蛊虫在你体内寄居。届时,再废了先生的武功,先生插翅,也难飞出这铁笼一般的宫城。永远陪在朕的身边,可好?”她笑得极具蛊惑性。“陛下当真要对宗大人使用此物?”君甜甜无声落在姚盼身后,不赞成道:“可此物邪性,成虫前期便需得养蛊人用鲜血喂养。即便进入人体之后,每月都得割腕放血,借以催动蛊虫活性。属下是担心您的身体……”姚盼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君甜甜无奈地看着她。一旁密卫奉上匕首,她随手拿起,将银亮的刀尖贴上了手腕。宗长殊道:“住手。”他心痛如绞,“求你别这样。”青年双目含泪,紧紧盯着那贴着她手腕的刀子,快要呼吸不过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姚盼缓缓放下了匕首。……他醉了。没想到,有一日也能用艳若桃李这样的成语,来形容宗长殊现在的脸色。他痴痴看着她的眼睛,像是陷入了什么曲折的迷境。突然很小声地,喊了一声:“陛下……”姚盼挑眉,这可是他被囚禁以后,先生的梦他的脸全然红透,像是在玫瑰花汁里浸泡过了一般,“你根本就不懂。”死死地看着她,不甚清醒地晃了晃脑袋。浓浓的酒意催发他身上的薄荷香,缠缠绕绕直往人鼻尖里钻。“是,朕不懂,”姚盼轻笑,“朕一直都看不懂先生。”是的,他一直都很难懂,姚盼从来没有真正地看透过,包括他这种过分浓烈的感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透露出来,如果不是今夜醉得太厉害,他是不是打算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说,姚盼觉得他一定是这样想的。看他这样垂头丧气,仿佛爱到了极致,只能自己折磨自己一般。深深垂下头,黑发混合汗水贴在面上,像出水的海妖一般。双颊酡红,狭长的眼尾染上鲜红之色,衬得那双眼眸更加潋滟,透出一股子妖娆的味道。嘴唇却白得慌,有些起皮,冷汗直冒,脖子上青筋凸起。她嗤笑道,“醉鬼。”有点看不下去宗长殊这般模样,感觉下一秒就要吐血了似的,君甜甜上前一步,悄声道,“还要……下蛊吗。”姚盼沉默了一会儿。“给他解开。”“是。”君甜甜拔出刀来,用力一砍,火星四溅,绑着他双手的锁链应声而断,白衣青年如同一滩软泥般软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