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隆康帝喜笑颜开,“沈爱卿,快解释给朕听!”“乃是君主有德,圣君贤臣,治国有道,天下康宁之兆,臣斗胆预测西北之战必能大获全胜,朝中之事也可顺利而解!”“好好好!”隆康帝抚掌叫好,“爱卿说得好,来人,赏。”“谢万岁。”沈鸿运拱手谢恩。陶仲文一直冷眼旁观,在他眼里,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分明是沈鸿运略施小计,想得盛宠。陶仲文拱手,“臣听闻沈监正擅长六爻,可否为皇上卜一卦。”隆康帝正在兴头上,欣然同意,“五日后是太孙生日,爱卿就替太孙卜一卦。”“请皇上告知太孙生辰八字。”“丙申年三月十八寅时。”“是!”沈鸿运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分别散了六次,一次记下数字,随后掐指推算。“如何?”隆康帝见沈鸿运面色越来越凝重,心中越发不安。沈鸿运忽然惊慌失色,噗通跪地,“皇上恕罪,臣有罪。”隆康帝面色凝重,“恕你无罪,起来回话。”沈鸿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起身道,“是下下卦。太孙日元偏弱喜金水,五日后恰是己巳日,克水又克金,恐有变故。”“一派胡言!”本想试探沈鸿运虚实,却不想他竟卜出凶卦,陶仲文拱手,“万岁,切不可听沈鸿运一面之词!太孙是龙子龙孙,定会平安无事!”他昨日刚给太孙推演过,是大吉。“万岁,臣不敢妄言,一切皆是卦中所示。”沈鸿运并不让步,他的六爻从没错过。隆康帝环顾左右,陶仲文擅长斋醮驱鬼,司天监更擅长占卜预测,如今两人意见相左,这可如何是好?想起沈正元曾说过,他这个徒弟在六爻占卜上很有建树,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问,“爱卿可有破解之法?”“当日务必看好太孙,切不可离开寝殿。”陶仲文气得甩了袖子,却不好再说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欣赏~刑部大牢。牢门被打开,沈若推门而入,刘安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猛地睁眼,看清是沈若,神情一松。缕了缕头发,抖了抖袖子,露出几分嫌弃,“你来做什么?”沈若盈盈一笑,让人把饭菜分桌摆好,“我来送公公一程。”刘安啐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完闻到一阵诱人的烧鸡味,连嗅了两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问什么?”沈若撩袍在他对面坐下,“裴仟已死,公公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知道那么多,你说幕后之人会怎么做?有什么秘密比放在死人嘴里更安全?”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姿势。刘安眯眯眼,最后凝住沈若,“他不会,他答应我,会留我一命。”“是,急吼吼地把你贬到皇陵守门,不就是怕节外生枝,想留你一命,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知道?”沈若挑了挑黛眉,“我比公公以为的,知道得多一点。”刘安眼神一顿,面前年轻的女子,比他想得还要难对付,她居然能看出皇帝这步棋。他暗暗戒备起来,“有关宁夏卫的事,咱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沈大人,三年前陆湛与你割袍断义,别人不知,咱家掌管锦衣卫,这等桃色韵事自然瞒不过咱家。陆世子坏了你的名声,弃你而去,你不会还想替他查案吧?”沈若端起酒壶给自己倒满酒,抿了一口,“公公,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知道宁夏卫战役的事?”“你不是问这个?”刘安表情一顿,那他刚刚的表现,不是把一切矛头都引到隆康帝身上。沈若却像早知道答案似的,她又优雅地端起酒杯,“镇国公是大长公主夫婿,大周开国名将之后,能陷他于不义的人,整个大周超不过三个。幕后主使早就呼之欲出,只是你们这些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而已。公公,扪心自问,你觉得陆湛会不知?他只是没有证据,不知道具体细节而已?”刘安默默,没有回答。不愧是沈若,分析得句句在理。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连沈若都能看出,陆世子岂会不知。如今皇帝还把陆世子养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刘安一阵心惊,不行,他得想办法给隆康帝传个口信才行。沈若轻笑,“公公此时自身难保,还在惦记皇帝,真是好奴婢!”“你……你怎知咱家心中想法。”“都写到公公脸上了。公公,来,吃酒,这是御酿金茎白,皇陵里喝不到。”沈若放下酒杯,“公公是忠义之人,故而我知公公心中所想。但公公不要忘了,隆康帝岂是吃素的,他敢把陆湛放在身边,自然有办法降服为他所用。至少,宫中那位活着一日,陆湛就不敢轻举妄动一日,皇帝也不敢把陆氏怎么样。这就是隆康帝想要的平衡,陆湛现在是正二品右都御史,不是武将,又不是阁臣,他就只能为皇室效忠。”